若不是岑閔盯得緊,馮清月非要翻個(gè)白眼不可。
沒見過連別人做什么夢也要管的人。
她收斂神色,熟練將話題帶過:“沒什么,就是看到您沒去上早朝,有幾分意外罷了……”也不知岑閔信是沒信,總之是將他應(yīng)付過去。
……吃過早飯,便聽桐谷來傳,太子詹事沈瀚文前來拜見。
岑閔料到今日他不出現(xiàn),定然有些人會坐不住,只是沒想到是詹事府先動(dòng)。
當(dāng)今圣上是先帝第十三子,幼年喪母兼母族不顯,本是無緣大位,先帝與先太子先后突然駕崩后,得他一路扶持才有今天之勢。
岑閔眼皮抬也不抬,把玩著手中擺件,半晌,將擺件重重放下,輕嗤一聲:看來,他這位好陛下,倒是連殺母之仇也不顧,只一味投靠他那位好舅母了。
他看向空中飄落的雪粒,漫不經(jīng)心道捻起發(fā)絲上沾染的一顆,嘴角扯了一下:“讓他先等著。
”“是。
”……岑閔去書房與人商討朝政,馮清月倒是松了一口氣。
這幾日,岑閔幾乎與她寸步不離,著實(shí)令她感到不安。
現(xiàn)下總能得閑片刻。
馮清月令人取了繡棚出來,又找了塊好布,穿針引線,一點(diǎn)一點(diǎn)繡了起來。
此前長公主來訪,說是想要塊她做的帕子,這本不是什么難事,只是近來事情多,她一忙給忙忘了。
馮清月不是個(gè)喜歡堆積事兒的性子,現(xiàn)下剛好得空,索性直接做好,也省的之后一直記掛著。
其實(shí)這個(gè)帕子她做不做都行,長公主也不一定是真的想要她一條帕子。
況且,她也不一定能再見到長公主。
但馮清月想,一條帕子而已,也不是什么難事,縱然可能送不出去,但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人家,就還是做了為好,也算善始善終。
馮清月拿起繡針便完全沉浸其中,一頓埋頭苦繡,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身旁何時(shí)站了一個(gè)人。
直到她因低頭太久,脖頸處有幾分酸痛,拿手輕錘幾下又抬頭左右搖晃,無意間一轉(zhuǎn)頭,岑閔正在她身后幽幽站著看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她不防備下突然看到一人,縱然知道是岑閔也還是被駭了一跳,手中繡針無意識往下一戳,食指沁出點(diǎn)點(diǎn)血珠。
“嘶,”馮清月倒吸一口涼氣,不滿道:“王爺既來了怎么不吭聲?”岑閔有些心虛,他上前將馮清月的手指掏出來,放在口中吮、吸,舌頭繞著傷口舔了幾圈,討好地看向馮清月:“孤想著你此時(shí)定然聚精會神,若貿(mào)然打擾肯定你又要生氣,誰知道還是嚇到你了。
”馮清月微微皺眉,用力將手抽出,不著痕跡地在岑閔衣服上蹭了蹭。
岑閔被她嫌棄的動(dòng)作給氣笑了,他磨磨牙,俯身一口親上那人飽滿水潤唇珠,越掙扎吻得越深。
片刻,他感受到身、下似有異樣,有幾分狼狽地直起身坐到旁邊,用寬大的衣袍稍稍遮掩。
最近也不知怎的,他好似軍營里那群不知事的毛頭小子,馮清月一有些風(fēng)吹草動(dòng),就能激起他的反應(yīng)。
一想到馮清月橫眉冷對的表情,岑閔就有些不自在。
她也不知是怎么養(yǎng)出這樣一副嬌嬌兒作態(tài),稍微多幾次就叫苦連天,罵得他就像是整個(gè)大雍最無、恥、下、流的色、魔一樣。
他有些委屈,馮清月本就嫌他重谷欠,若是讓她知道,他現(xiàn)下只是親親她便有了反、應(yīng)……那豈不更看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