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陸無燼朝她伸出手,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溫柔笑容,“我毛遂自薦。”
“伯母,我叫陸無燼,家世清白,工作穩(wěn)定,員工若干,收入不菲,家底豐厚,名下財產(chǎn)皆可轉(zhuǎn)移給楊老師。我對楊老師真心誠意,此生唯他一人,還望伯母評查?!?/p>
秦慧嫻女士第一次遭受心臟暴擊,是拿到楊思昭一張27分的小學數(shù)學試卷,那時候她就知道“望子成龍”的愿望已經(jīng)成為泡影了。
她很快安撫好了自己:沒事,學霸本來也是少數(shù),安安穩(wěn)穩(wěn)、和和美美,享受天倫樂事也是一種幸福。
結(jié)果,現(xiàn)在一個男人走過來,告訴她:你的愿望不可能實現(xiàn)了,你兒子要和男人生活一輩子了。
秦女士兩眼一黑。
更嚇人的是,這個男人似乎有錢有權(quán),是她惹不起的厲害人物,語氣謙遜,但暗含不容置喙的威壓感,讓她半晌說不出話來。
“陸、陸先生,你說這個,我就聽不懂了?!彼荒芨尚陕?,企圖把這事翻篇。
可陸無燼表現(xiàn)出了極為禮貌的不依不饒,“伯母,我理解您的心情,事先沒和您講明是我們的錯,但我和思昭已經(jīng)認識很久,能在一起實屬不易,并非一時沖動。我尊重您的想法,理解您的觀念,但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還希望您能盡早接受這個事實。”
楊思昭瞠目結(jié)舌。
他表現(xiàn)得和他媽媽一樣呆滯。
眠眠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抱著楊思昭的腿,仰著頭望向三個大人,脖子都要扭斷了,還是聽不懂,于是放棄,低下頭,捏了捏楊思昭牛仔褲上的褶皺,自娛自樂。
楊思昭心虛得腿軟,“……媽。”
秦慧嫻的目光猛然投向他,質(zhì)問他:“你,你什么想法?”
“我……”楊思昭只能破罐破摔,“和他說的一樣。”
秦慧嫻的臉更黑了,“你不是跟我發(fā)過誓,說你肯定不喜歡男人的嗎?”
楊思昭語塞。
他也不知道啊,他還不知道什么是喜歡的時候,就脫光衣服鉆進陸無燼的被窩了,他怎么知道他的性向是什么時候改變的。
都怪陸無燼!都怪這個老妖怪!
陸無燼倒是反客為主,接過秦慧嫻手里的袋子,“外面冷,伯母先進來吧?!?/p>
秦慧嫻也只能聽他安排。
沙發(fā)上坐著秦慧嫻和陸無燼,楊思昭原本想抱著眠眠坐在陸無燼身邊,但在他老母親的眼神威脅下,他只能一點一點往下滑,最終癱坐在地毯的正中央,苦著臉接受審訊。
眠眠坐在他的腿上,玩著小火車。
他把小火車的第二節(jié)車廂,放到楊思昭的手里,讓楊思昭和他一起玩。
“媽媽,碰碰?!?/p>
他握著火車頭,對準了楊思昭的手里的火車車廂,咔噠一聲,火車連起來了。
楊思昭下意識朝他笑,下一秒忽然想起秦慧嫻還坐在對面,嘴角瞬間垮下來。
“他喊你什么?”秦慧嫻聲音發(fā)顫。
楊思昭不知如何解釋,只能求助于陸無燼。陸無燼將故事簡化成秦慧嫻能聽懂的版本,他說:“伯母,您相信前世今生嗎?如果我說,我是思昭前世的戀人,這是他前世的孩子,您會相信嗎?”
秦慧嫻的表情像見了鬼。
她哆嗦著,握住了楊思昭的手腕,小聲說:“快走,快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