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乃當(dāng)朝唯一外姓王爺,賢王妃更是皇室尊貴的明珠公主,賢王世子是其唯一獨(dú)子,近兩年深受皇帝陛下器重,連遠(yuǎn)在雁歸縣的季希音都聽過他的名號。
盡管周世子是當(dāng)今大齊家世長相均完美的男人,但季希音自小受父母的影響,都不愿也未曾想過要給達(dá)官貴人做妾。
她今年十六,按理早該議親,可父母雙親不在身邊,姨母不便擅自替她做主,只好尷尬的拖著。
季希音始終記得母親說過,女子立足世間不是只有依附男子一條路,他們更希望季希音如他們一般,是因?yàn)橄鄲鄄胚x擇相守一生。
只是如今身體剛愈,為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她想離開的意圖,季希音暗暗將主意藏在心里,連春念都以為她熄了逃跑的心思。
“哎。
”不自覺的一聲嘆息發(fā)出,季希音站在窗前對著雪景發(fā)愣,深感前路艱難。
春念看著自家姑娘的樣子,不由得想起從前姑娘總是喜歡和她探聽有錢人家府里正室和妾室的各種八卦,私以為她是認(rèn)了命,正憂思自己的未來。
春念上前給她攏了攏披風(fēng),娓娓勸道:“姑娘,奴婢聽聞,周世子在府中可是連通房都不曾有過,憑他的家世相貌,要什么樣的姑娘沒有?奴婢說句不敬的話,以姑娘的身世已經(jīng)是極好的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姑娘早日養(yǎng)好身體,進(jìn)京陪在世子身邊,有了這份長久的情誼,奴婢相信,往后就算世子妃進(jìn)府,您有寵愛在身,日子也不至于太難。
”春念口中雖然這樣勸著,可內(nèi)心里又何嘗不替自家姑娘鳴不平,季希音雖然借住在縣令府,可也是清清白白的良民。
縣令老爺也忒不是東西了,虧得姑娘敬著他喊了多年姨父,竟不聲不響的推姑娘入了火坑。
哎!她家姑娘怎么就這么倒霉,要是老爺夫人在就好了,斷不會看著姑娘這般受欺負(fù)!季希音自是清楚身邊大丫鬟是為了她著想,縱為人妾,但平民之妾和王府侍妾還是不同的,就憑賢王府高貴的門第,仍然有許多清白姑娘趨之若鶩。
兩人轉(zhuǎn)過身,卻見夏想正一晃一晃在打瞌睡,那樣子惹得兩人輕笑。
不管怎么說,在自己有難之時是她們不惜一切貼身保護(hù),此刻住在這里衣食無憂,暫且過幾天好日子吧!“這本不想看了,可還有其他書籍?”季希音拿起榻上的話本子問道。
春念:“我們此番進(jìn)京,姑娘原先的那些藏書和老爺夫人留下的東西,縣令老爺一概沒讓帶,說是世子趕路來不及,會讓人整理好年后送入京城,可我猜他才不會這么好心。
別院里空蕩蕩的沒什么藏書,要不我找人去買?”季希音心思一轉(zhuǎn),說道:“那就叫人去最近城鎮(zhèn)最大的書局,買最新的最好賣的書,先買個五本回來給我。
順便把最近七日的邸抄也帶一份給我。
”季希音想起之前的雁歸縣縣府中,她為了找尋父母的消息,經(jīng)常偷偷到書房翻看姨父的邸抄,既然困在這里,總要了解些外面的情況為好。
春念看她有了精神,立馬出去吩咐。
別院外院留守的是周世子的貼身侍衛(wèi)硯平,硯平接到消息,雖然不明白季姑娘怎么突然想看邸抄,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大齊有律,官府邸抄可不能擅自傳入民間。
雖想不通,硯平還是依吩咐辦事。
如此在別院又養(yǎng)了七八日,季希音覺得自己憋的骨頭都酥了,終于在大夫的同意下可以出門,硯平隨即請示明日便可出發(fā)進(jìn)京。
目前來看只能先聽從周世子安排,畢竟主仆三人都是女子,就算想偷偷離開,也要找準(zhǔn)時機(jī),做好打算,萬不可輕易沖動。
翌日一大早,天氣放晴,一輛馬車加十幾名護(hù)衛(wèi),出發(fā)前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