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么不去找他呢?”調(diào)酒師提議道。
那一刻,她的眸子像是有一瞬花火擦過,然而很快消隕在一片墨色里。
她輕聲道:“不行?!?/p>
“為什么不行?”對方惑然反問,“既然喜歡,為什么不大膽一點,誰知道他是不是也喜歡你呢?”他的目光看向舞池里狂歡的男男女女,“而且,大家都是這樣的啊?!?/p>
她也順著那道目光望向舞池,那些大多都是主城的青年男女,帶著年輕人沒脫掉的不羈和稚氣。
為了了解選民,明嫻對主城里快餐式戀愛的風氣了如指掌,主城到處都是這種酒吧,通常就是一夜放縱后,連對方的名字都忘了記——是一種非常典型的末日狂歡色彩。
盡管她和他們年紀相仿,但恍惚中,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我,不是……”她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件事,最終只是道,“我對她的情感,和他們的,不太一樣?!?/p>
對方目光疑惑,意思是:愿聞其詳。
明嫻深深吸了口氣。
這些話,她憋在心里太久太久,早就已經(jīng)剜不掉了。久到她已經(jīng)忘了,自己有多長時間沒有這么和別人說過話——周圍的人多多少少和她都沾有利益聯(lián)系,就算是沈倦、塵歌,也都只是政治上的某種合伙人罷了。
這些人,他們嘴里說出的,只不過是利益想讓他們說出的。
大概她做夢也沒想過,自己第一次和人提起這些心事,居然是在街邊的一家老舊酒吧,對著一個素不相識的調(diào)酒師。
“我對她……”
她斂眸思索著,想尋找一個貼切的形容,但還是宣告失敗。最后她只是說:“她今天畢業(yè)?!?/p>
“那正好啊,你去祝他畢業(yè)快樂,不就見到他了嗎?”
“可以嗎?”明嫻抬起頭。
“當然!你有他聯(lián)系方式嗎,要不現(xiàn)在就發(fā)?”
明嫻靜了一下,隨即摘下腕帶。
解鎖,打開,虛擬屏跳出。
調(diào)酒師吹了聲口哨:“喔,這款式可不多見?!?/p>
明嫻沒應聲,目光在空中移動,操縱著虛擬屏進入了一個靜默已久的聊天界面。
“要怎么說?”她躊躇道。
說來有趣,作為剛剛當選的副主席,在情感問題上,居然要不安地向一位調(diào)酒師求教。
他想了想:“嗯……你就說,‘我很想你,今晚可以約你出來嗎?’”
明嫻立刻把這句pass掉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