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明,不是他們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的,反懾黨的最高精神頭領嗎?
—她沒有被處死?
—為什么?
人們的目光仿佛洶涌的河水,最開始還在宋思明身上,漸漸地,匯聚在最前面的那個背影上。
一秒,兩秒,三秒。
正當人群里的這鍋水都就要燒開的時候,那個背影忽然轉了過來。
“是有一件事忘了告訴大家?!?/p>
明嫻莞爾一笑。
她的這個笑容非常柔和,連那么明艷的眉眼都可以被軟化,就像放在陽光下的冰棱,棱角化去,就像云朵。
“宋思明宋博士,之前做錯了一些小事情,之后認錯態(tài)度非常良好,我覺得伊甸園的事,還是非她不行?!?/p>
聽到她把被打成反懾黨概括為“一些小事情”,塵歌無聲笑了笑,向前踱了兩步,看向宋思明的眼神非常不善。
這時,只見明嫻抬眸,突然側過身,抬手輕輕在塵歌手肘上扶了一下,后者猛地看向她。
而她則笑容不變,就像這只是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一樣,繼續(xù)道:“所以,大家不必懷疑她,就這么一點時間,如果全耗在互相猜忌上——我覺得,不太好?!?/p>
塵歌與她對視一眼。
自從審訊室里那天后,幼年的狼崽收起獠牙,心甘情愿跟在她身后,成為了一柄最鋒利的刀。
而刀和主人之間,是存在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的。
“當然?!?/p>
他偏過頭,對宋思明微微欠了欠身,“宋博士,別來無恙。”
“塵部長。”宋思明頷首,接著視線轉向兩人身后的洛翎,就像上次見面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向她打了個無比自然的招呼:
“——又見面了,洛小姐。”
反懾黨并沒有讓他們等很久。
眾人進入伊甸園后,不出半個小時,全息監(jiān)控里就已經(jīng)布滿了反懾黨的聲音。
“我呸!鬼知道他們跑到這來了,真他媽能跑,腳底抹油了吧……”
“管他黑塔白塔的,砸了不就行了?”
“這也沒門啊……”
政府方已經(jīng)在地下管道里損失了一批人,僅剩的人數(shù)不超過對方的十分之一,對他們來說,白塔的防御系統(tǒng)就是他們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線了。
雖然白塔的威名擺在那里,但沒有一個人能真正放下心——不怕一萬,只怕萬一,誰知道會不會出什么差錯?
宋思明則表情很淡,一邊隨手調整著每個監(jiān)控的角度,一邊時不時喝一口左手端著的茶,仿佛事不關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