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嫻在恐懼后果,她出事的后果。
洛翎忽然很想哭,連被槍擊中她都沒有哭,可是明嫻只是喊了她的名字,她就突然感到好難受。她躺在地上,哭著抱住沖過來的明嫻,而明嫻也緊緊地抱著她。她們都沒有說話。
訓(xùn)練有素的城防部隊已經(jīng)把那個年輕男人和他的同伙制服了,原本在外圍圍觀的記者全部沖了進(jìn)來。
“你好,我們是一等公民專線直播平臺,請問我們可以和這位小姐談話嗎?”
“小姐,請看鏡頭!”
“請問兩位是戀人嗎?面對自己的另一半差點遭遇不測,您有什么感想?……”
明嫻戴著口罩,身穿低調(diào)的黑色風(fēng)衣,并沒有人認(rèn)出來她。
“主席?!?/p>
同樣戴著口罩的塵歌欠下身,請示她。
“讓他們滾?!泵鲖挂皇州p托著洛翎的后頸,抬眸掃過人群,眼神帶著命令。
塵歌點頭:“是?!?/p>
洛翎在她懷里動了動,明嫻垂下眸去,聽見少女微弱的聲音:“別讓……塵歌……去……”
“別讓塵歌去,因為他會暴露我的身份?”明嫻不動聲色。
洛翎忍著痛點了點頭,輕輕喘息:“這里有……反懾黨……你別……”
“洛翎?!?/p>
明嫻打斷了她。
她抬起美麗而無神的眼眸,正好對上明嫻的。那雙眼睛漆黑如墨,像一個深邃的、螺旋般的宇宙,讓人看不清里面復(fù)雜的情感。
對洛翎來說,這一刻,世界已經(jīng)不再重要,那些嘈雜聲、叫喊聲、腳步聲都幾乎消匿,就像是隔著遠(yuǎn)海聽見暴風(fēng)雨的聲音。
世界只剩兩個心跳,彼此加快的聲音。
“我希望你需要我,洛翎,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為我考慮?!?/p>
明嫻深吸了一口氣。
或許是因為她們貼得太近,從這聲嘆息中,洛翎聽出了某種壓抑已久的情緒。
“……是我的錯,是我是讓你受了那么多罪,是我沒有
捉
一切都發(fā)生在幾十秒內(nèi)。
過了一會,醫(yī)療人員對明嫻耳語了幾句,明嫻輕輕點頭,松開了洛翎。
洛翎能感到醫(yī)生處理傷口時手法的熟練,這很罕見——尤其是在這個大部分手術(shù)都由機器完成的紀(jì)元。她明白過來,這應(yīng)該是明嫻的私人醫(yī)生。
止痛劑被注入體內(nèi),洛翎終于從那種恐怖的、洶涌的疼痛中掙脫了出來,終于有精力去聽周圍的聲音。
殷東旭和他的同伙已經(jīng)被繳械,銬起來正準(zhǔn)備帶走——就在這時,發(fā)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他本來是想看一眼洛翎的,那眼神里其實并沒有敵意,至少洛翎覺得,他是有些自嘲的。
結(jié)果他看見了將洛翎抱在懷里的明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