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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同伴也取笑他:“張翔,你該不是傻了吧?朱瑙的話你也信?你忘了朱瑙剛來閬州時的事了?”
張翔當(dāng)然沒忘。
朱瑙剛來閬州的時候才十五六歲。那一年他衣著華麗,dai著西域人的帽zi,騎著gaotou大a,shen后跟著大批仆從,一j城就引眾人側(cè)目。人們爭先打聽他的來歷,打聽到他是胡商的買辦,要代胡商收購大批貨wu。本地的商賈嗅到有利可圖,立刻主動找上門去,對他百般殷勤,又是請客,又是送禮,花了許多功夫才把生意zuo成。
原本事qg到了這里,也就告一段落了??珊髞碛腥巳フ液檀蚵牐淮蚵牪灰o,一打聽嚇一tiao――原來朱瑙那買辦的職務(wù)竟是騙來的!他向胡商謊稱他是某權(quán)貴的親戚,買辦之事若交由他cao2辦,可保wui價廉。胡商見他年紀(jì)太輕,將信將疑,就派他去試試,若他zuo得好,便把此事交由他,zuo不好再換人不遲。結(jié)果朱瑙一到閬州就引發(fā)轟動,他又頗會吊人胃kou,眾商賈為了zuo成生意,不得不再三讓價。他把買辦一事che完成,從胡商那里得到了大筆酬勞。
再后來,又有人打聽到,朱瑙竟是一孤兒,沒人知dao他的籍貫chhen,從前在鄰州混跡,zuo買賣攢了幾個小錢,哄胡商的行tou是臨時置辦的,仆從也是臨時雇的。買辦的事兒一成,他就把人全遣散了。
一群老奸巨猾的商人竟然讓一個少年給唬了,多少人在得知真相后跌足懊惱??缮庖呀?jīng)zuo成了,人人也都得了好chu1,終究耐他無何。
張翔隨kou一句話遭到同伴圍攻,只能訕訕陪笑:“是我糊涂了。朱瑙就是個妄人,他的話當(dāng)然是不能信的。”
李紳望著朱瑙遠(yuǎn)去的背影,啐dao:“他朱瑙要是皇親國戚,老zi就是玉皇大帝!”
眾人又輪liu貶損了朱瑙幾句。然而這并未讓他們的心qg轉(zhuǎn)好,反倒心里悻悻的,說不上的別扭。
李紳伸手j兜里摸了摸,摸到幾錠碎銀,dao:“今天真晦氣。走吧,咱們?nèi)ベ€坊轉(zhuǎn)轉(zhuǎn)去!”
……
朱瑙回到店鋪,店里的掌柜劉奇見到他不由一愣,從柜臺后面迎chu來:“東家不是去鄰州j貨了?”
朱瑙dao:“回來了?!?/p>
劉奇見他shen后沒有車隊,不像是j完貨的樣zi,再加上他去j貨本該一個月的路程,可這才剛過半個月的時間,不由驚詫dao:“東家難dao是半dao上讓山匪劫了?!該死,那些天殺的山匪!”
西南一帶向來民風(fēng)彪悍,近年來吏治混亂,苛捐雜稅冗陳,以致山匪肆nue,商旅苦不堪言。每回商隊chu行,或得向山匪交大筆銀錢開路,或得帶上百十jg1壯男zi隨行護(hù)駕,要不然在山路里走一趟,怕被搶的連條kuzi都不剩。
朱瑙卻搖了搖tou,dao:“沒有遇上山匪。是我自己不去了?!?/p>
劉奇茫然:“chu什么事了?”
朱瑙并未向他解釋,只dao:“你把賬冊拿上,我們?nèi)旆壳錮ian存余?!?/p>
“清dian存余?不是應(yīng)該月底再對賬嗎?”劉奇丈二和尚摸不著tou腦,“現(xiàn)在就去?這時辰還早,我若走了,一會兒有客人來……”
朱瑙不在意地擺擺手:“把店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