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契書之謎（第3頁）

蕭某陪你走這一趟，順便問問陛下，相府嫡女被囚族祠三年，是哪家的規(guī)矩？“

王氏的嘴張成o型，脖頸的青筋突突跳了兩下。

她想起上個月陛下在早朝時提過“嫡庶有別，禮法不可廢“，又想起蘇挽棠方才在太后跟前展信時，老太后眼里那抹她從未見過的溫軟——那是當(dāng)年老相爺跪在雨里求娶她時，都沒見過的溫軟。

“娘！“屏風(fēng)后傳來蘇若瑤的輕喚，聲音里帶著哭腔，“太醫(yī)說弟弟又燒起來了“

王氏渾身一震，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

她猛地甩了甩被蕭承煜刀風(fēng)帶亂的衣袖，掃了眼蘇挽棠的方向，最終咬著牙扶著蘇若瑤的手往外走。

經(jīng)過蘇挽棠身邊時，她壓低聲音：“你最好盼著那密室里真有什么寶貝，否則——“

“否則如何？“蕭承煜突然上前半步，陰影將王氏籠罩，“王夫人該想想，相府二公子的藥引，這兩日可還湊得齊？“

王氏腳步踉蹌，差點(diǎn)栽進(jìn)蘇若瑤懷里。

蘇若瑤慌忙扶住她，卻見母親鬢角的珍珠簪子“啪“地掉在地上，滾到蘇挽棠腳邊。

蘇挽棠彎腰拾起，見簪頭刻著“瑤“字——是前日她在蘇若瑤妝匣里翻出的《鹽鐵策》封皮同款雕工。

“替你收著?！八龑Ⅳ⒆舆f過去時，指尖擦過蘇若瑤手背，觸感像碰著塊冰。

蘇若瑤慌忙縮回手，眼尾的淚痣跟著抖了抖，倒真像受了天大委屈。

殿外起了夜風(fēng)，吹得檐角銅鈴叮當(dāng)。

蕭承煜解下大氅披在蘇挽棠肩上，玄色繡金的云紋立刻裹住她單薄的身影：“回相府？“

蘇挽棠望著殿外被風(fēng)吹得搖晃的燈籠，光影在青石板上碎成一片。

她摸了摸懷中的信箋，又想起王氏方才那句“虎符根本就是假的“——老夫人信里說密室藏著商政要略，蕭承煜說虎符也在那里，可王氏急著否認(rèn)

“回?！八D(zhuǎn)身時，大氅下擺掃過方才王氏撞翻的茶盞碎片，“去看看那間密室里，到底藏著誰的秘密?！?/p>

蕭承煜牽過她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大氅布料傳來：“我讓人先去相府清道，省得又有人攔路撒潑?！八D了頓，聲音放輕，“方才在偏殿，你問我同去密室可還作數(shù)——“

“作數(shù)?！疤K挽棠打斷他，指尖在他掌心畫了個圈，“不僅作數(shù)，蕭公子還要替我掌燈?！?/p>

兩人走到殿門口時，蘇挽棠忽然回頭。

鳳儀殿的燭火在身后明明滅滅，照見方才王氏撞翻的案幾上，半盞殘茶正順著桌沿往下淌，在青磚上積成個小水洼——水面倒映著她和蕭承煜交握的手，像兩株在風(fēng)里纏緊的樹。

相府的角樓已經(jīng)在望了。

蘇挽棠望著那抹熟悉的飛檐，想起老夫人臨終前塞給她的鑰匙，此刻正和蕭承煜的玉佩一起，貼著她心口發(fā)燙。

她知道，今晚相府的月亮?xí)韧崭?，亮得能照見所有藏在陰影里的—?/p>

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