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張祈笙去了洋行,花巨款又買了一臺相機還有膠卷。
題目一旁寫下了兩個字:迅哥兒。
。
壽長先生拿著一部分手稿念著其中他最喜歡的一段:“吃人的是我哥哥,我是吃人的人的兄弟,我自己被人吃了,可仍然是吃人的人的兄弟。
哎呀,重輔兄。”
還沒等壽長先生說完,胡是之博士打斷了下:“壽長兄,快,手稿給我,我特別喜歡這一段。聽一下啊,妹子是被大哥吃了,母親知道沒有,我可不得而知,我未必?zé)o意之中不吃了我妹子的幾片肉?,F(xiàn)在也輪到我自己,有著四千年吃人履歷的我,當(dāng)初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明白,難見真的人?!?/p>
胡是之教授非常有感情的讀了這一段。
只是簡單見了一次面,他對迅哥兒十分尊重,讀了迅哥兒的這篇文章之后,胡教授更是對其多了好些敬意。
以后迅哥兒偶爾罵胡教授,胡教授依舊尊敬迅哥兒,他認(rèn)為迅哥兒跟自己是同道中人,一直懷揣敬意。
迅哥兒的文章是公認(rèn)的最深刻的,一針見血的。
聽完了胡教授的朗讀,蔡校長大喊了一聲,拍了下手掌,“好,讀了育才這篇小說,我就感覺到有人用拳頭,朝我的胸口,猛地一擊。尤其是最后這一段,他說沒吃過人的孩子或許還有,他在問誰?他緊接著又說,救救孩子,幽憤,深廣?!?/p>
錢軒同教授:“蔡先生,就這段,過癮吶?!?/p>
只是看了幾遍,不少教授們就能文章中的內(nèi)容記下來不少,一個個都上了年紀(jì)了,記憶力還很好。
不像張祈笙,有著開掛的記憶。粗看一遍就能一字不落的全記下來。
這比世界上記憶力最牛逼的人還要牛逼。
重輔先生又拿回了手稿:“來來,我告訴大家我喜歡哪一段。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頁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這,仔細(xì)看了半夜,才從字縫里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p>
重輔先生念的這一段,也是張祈笙印象最為深刻的一段。
重輔先生:“我說過的,育才是大才。”
蔡校長:“育才,他看問題非常尖銳。他這本小說啊,對國民性的批判和封建禮教的揭露,可謂是入木三分。”
陳重輔教授:“祈笙,我們這些當(dāng)先生的都說了,你也來品評幾句?!?/p>
張祈笙:“我周叔的作品,當(dāng)然沒得說,一個字,好。小說中的第一段,我不見他,已是三十多年;今天見了,精神分外爽快,才知道以前的三十多年,全是發(fā)昏;然而須十分小心。
這一段可以看出來周叔按照一個迫害狂患者的思維特征來寫人物的語言,其邏輯雖然常常很不清晰,但是,其含義卻是相當(dāng)豐富而且深刻的。
所以,作品中的狂人,實際上是一個敢于向傳統(tǒng)世俗社會挑戰(zhàn)的清醒和反封建的民主主義者的象征形象。
《狂人日記》的意義,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文學(xué)的領(lǐng)域。
我最喜歡這一句。有許有的,這是從來如此……
從來如此,便對么?”
胡是之教授:“好是好,會不會太激烈了些?!?/p>
壽長先生:“激烈就對了,對這個腐朽的社會,現(xiàn)在就需要這么一劑猛料?!?/p>
重輔先生:“是之,你可別怕會搶了倡導(dǎo)白話文的頭功啊,我提議,下一期新青年就發(fā)表。”
一致同意,都認(rèn)為這一篇白話小說將會是新文化最大的一枚炸彈,對封建禮教猛烈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