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件大事也就罷了。
可恰恰是這一件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分寸反而更不好拿捏。
不辦沒準只得罪一邊,辦了卻要把兩邊一起得罪了,太不值得。
不過就算心里這么想,嘴上肯定也不能這么說。
紀安陽下意識想出言反駁謝今朝兩句??稍掃€沒來得及出口,就聽謝今朝笑道:“帶走忠勇侯就可以去向陛下復命了,此處有些悶,我先到外面去透一透氣,要如何處置,就請紀大人自己決定吧。”
說完,他竟然真的叫過一個御前侍衛(wèi),推著輪椅出去了,只留下紀安陽一個人站在原地。
紀安陽望著對方顯得有些瘦弱的背影,神情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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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會有逆反心理的,如果謝今朝態(tài)度強硬,那即使對方的話有一定道理,他也未必能聽得進去。反而謝今朝這樣隨意,仿佛真的只是隨口一提,完全不放在心上,倒叫他不得不細細思量了。
一個御前侍衛(wèi)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大人,侯爺身上戴著的鐐銬還去不去?”
此時袁濟舟憤怒的罵聲仍舊沒有停下來,言語之間還隱隱涉及了紀安陽的父親。指責對方“教子無方”。
紀安陽揉著太陽穴,長長出了一口氣。片刻后道:“還是算了吧?!?/p>
既然袁濟舟不會領情,那就不必冒著讓沈燃不高興的風險多此一舉了。
…………
與此同時,小校場。
饒是沈燃也不得不承認,薛念看人的眼光實在是一絕。
別看在御林軍和禁軍如此龐大的隊伍中就只選出八百人,但這八百人中每個人都可以擔得起“出類拔萃”四個字。
只要能夠加以歷練,假以時日,必然都是叫人不可小覷的將才??吹竭@樣的一支隊伍,沈燃心中的疑慮便也不禁打消了幾分。他笑道:“不知子期打算什么時候帶人出發(fā)?”
“兵貴神速,當然是越快越好?!?/p>
薛念道:“這樣也可以見機行事?!?/p>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臣的行蹤還請陛下保密,倘若有人注意問起,就說是另有任務。否則若是消息傳到邊關去,讓齊王起了疑心的話,反倒不好?!?/p>
沈燃點了點頭道:“這個你盡管放心。子期,陵豫關和那數(shù)十萬軍民的性命,朕就全都托付給你了?!?/p>
此時此刻,他褪去一貫以來在世人面前展現(xiàn)出的慵懶和漫不經心,語氣之中帶著股從所未有的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