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2)
沈燃和薛嫵房間的不遠(yuǎn)處。
花想容的酒量終究還是比薛嫵好的多,回房沒多久她就醒過來了。
現(xiàn)在兩個人都睡不著,索性就坐在床上聊天。
正說著話,花想容忽然側(cè)目望向窗外:“華濃,你有沒有聽見什么奇怪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
露華濃聞言微微一怔,隨即笑著打趣道:“我怎么沒聽見,你這小妮子的耳朵總是這么靈?!?/p>
話雖這么說,但她還是側(cè)耳細(xì)聽。
果然聽到一陣“嘎吱”、“嘎吱”聲。
像是從沈燃和薛嫵房間里傳出來的。
謝今朝租的這個房子床的質(zhì)量不太好,一晃就容易有這個聲。
已經(jīng)這么晚了,難道他們還……
想到這種可能,露華濃和花想容彼此對視了一眼,臉上都覺得有些發(fā)燙。
付家那些人都覺得她們早就做了付驚鴻的房里人,畢竟有幾個男人能放著花一般的美人在眼前晃,卻絲毫不起異樣心思的。更別提付驚鴻跟謝今朝可不一樣,他是所有江南才子們公認(rèn)的風(fēng)流公子,從花樓走一圈,回來時身上掛的不是手帕,就是香囊。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有時候清白并不在一個人本身,而是在世人的眼光和口舌里。他們?nèi)羰怯X得你不清白,那么你就是再出淤泥而不染也沒有用。
就連付容海那個色鬼也是因為不愿碰付驚鴻碰過的人,才沒有來打她們的主意??善鋵嵥齻冞€是實打?qū)嵉狞S花大閨女。
付驚鴻看著風(fēng)流,實際亦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房里擺了那么又美貌又多情的俏丫鬟,平日里調(diào)笑歸調(diào)笑,他就愣是一個都沒動過,私下里和四個貼身大丫鬟相處的時候,也是守禮到不能再守禮了。
就生怕她們誤會。
其實她們心里都清楚,付驚鴻對她們跟對待付曉柔是一樣的,只是非常純粹的兄妹之情,不涉及任何男歡女愛。
于是最初那還不太明顯的悸動和失落過后,她們所有的人都在心里默認(rèn)了這一點。
付驚鴻真正需要的是可以并肩的朋友,而不是對他心存愛慕,或者想靠著他上位的情人。
他容不下勾心斗角。
至少他的貼身侍女不能是這樣的人。
所以其他公子屋里大丫鬟之間爭風(fēng)吃醋的事兒在她們這里統(tǒng)統(tǒng)沒有。
她們背地里關(guān)系非常好,一直是守望相助的姐妹。
盡量忽視屋外隱隱約約傳過來的細(xì)微聲響,花想容躺在床上,暗暗嘆了口氣道:“華濃,公子怎么樣,他沒有喝多吧?”
露華濃拖著腮坐在旁邊:“我們離開的時候他還很清醒。就不知道后來又喝了多少?!?/p>
花想容想了想道:“謝公子酒量向來不太好?!?/p>
露華濃道:“但是陛下千杯不醉?!?/p>
說著,她又抬眸向著窗外看了一眼道:“我瞧著如今興致也很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