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袁濟舟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我這就去,我這就去!”
說著,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結(jié)果還沒有走出兩步,沈建恒又道:“回來!”
袁濟舟腳步頓了頓:“王爺還有什么事兒?”
沈建恒看著對方驚慌失措,滿頭大汗的臉,頗為失望的搖了搖頭,大周如今的這些王孫貴族,初時那自然都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人物,可現(xiàn)在竟然一個賽著一個的一代不如一代。
沈燃那哪里是個省油的燈。
沈建恒十分懷疑,要是袁濟舟就這么冒冒失失的帶著丹書鐵券進了宮,搞不好救不出沈燁,還要被沈燃算計的把自家世代相傳的丹書鐵券一并搭進去。
到時候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沈建恒一拍大腿:“讓袁旭去。”
袁旭是袁濟舟的曾祖父,今年已經(jīng)八十六歲了,比溫如松年紀還要大。
袁濟舟不成器,他父親雖然有些威望,但也遠遠及不上先祖,前幾年因為身體的原因無法繼續(xù)領(lǐng)兵,為了保證手中的兵權(quán)不落于旁人之手,只得提前退位,讓袁濟舟襲了爵。
可袁旭卻是個實打?qū)嵉拇笥⑿邸?/p>
如今的忠勇侯府,唯有此人,才有震懾君王的膽量和魄力。
…………
慎刑司。
關(guān)押皇族的地方總是比關(guān)押普通人的要好很多。
牢房里溫暖如春。
沈燁坐在墊著厚厚褥子的床上,身上沒帶枷也沒帶鎖,面前還擺著無比豐盛的酒菜。
即使在牢里,這一頓也幾乎相當于普通人家好幾個月的吃穿用度了。
然而沈燁也沒有什么胃口。
他擰了擰眉,暫時也想不通沈煜為什么會忽然暴斃在他府上。
就算有人要殺沈煜,但以對方的性格,怎么可能會心甘情愿就死?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此事肯定與沈燃脫不了干系。
沈燁仰起頭,緩緩喝了一杯酒。
就在這時候,墻上的燭火閃爍了一下,空氣中近乎凝滯的死寂被打破,牢房外的甬道中忽然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那腳步聲不急不緩,即使是走在這樣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竟也有股淵渟岳峙般的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