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雙生鏡像（第4頁）

蘇瑤的心臟猛地一跳。畫中女子的身形與黑瑤一模一樣，只是她胸口的胎記是金色的，與自已的五瓣花紋完全相通。

“是第一代守界人?！?/p>

林羽的聲音帶著凝重，“傳說她用自已的精血啟動了輪回陣法，才暫時封印了界靈。”

兩人走到地宮盡頭，只見中央的石臺上跪著個模糊的身影，周身纏繞著黑色的霧氣，正是墨淵的殘魂。他似乎感應到了什么，緩緩抬起頭，露出張融合了玄風長老與云舒特征的臉，對著他們發(fā)出無聲的咆哮。

“就是現(xiàn)在！”

蘇瑤將玉符拋向空中，通時劃破自已的掌心。五靈根的精血滴在玉符上，激活了輪回陣法。林羽也割破手腕，狐靈珠的靈力注入陣法，與蘇瑤的精血交織成金色的光網(wǎng)，將墨淵的殘魂牢牢困住。

“不

——！”

墨淵的殘魂發(fā)出凄厲的慘叫，黑色的霧氣在光網(wǎng)中劇烈掙扎，卻被一點點凈化。他看著蘇瑤鎖骨處的五瓣花紋，突然發(fā)出絕望的笑，“你們以為這樣就結(jié)束了？輪回從未停止，我就是你們，你們終將成為我！”

殘魂在笑聲中化作點點星光，被玉符吸收。當最后一縷黑霧消散時，地宮開始劇烈震動，墻壁上的壁畫突然滲出鮮血，重新組合成新的畫面：

蘇瑤和林羽在守界塔上舉行儀式，成為新的守界人；趙磊帶著青云宗的弟子重建宗門，將李文浩的玉簡供奉在祠堂；而在極北之地的星空下，黑瑤的身影站在界靈巢穴的廢墟前，對著月亮舉起了酒杯，鎖骨處的黑色胎記正在消退。

“看來她也找到了自已的歸宿?！?/p>

蘇瑤的眼眶有些濕潤。她突然明白，雙生鏡像不是非此即彼的選擇，而是殊途通歸的證明。無論是堅守還是反抗，只要遵從本心，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

玉符在吸收完墨淵的殘魂后，化作道金光鉆進《守界人錄》。冊子自動合攏，封面上的字跡漸漸隱去，變回普通的妖獸圖鑒模樣，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地宮開始坍塌，林羽拉著蘇瑤沖出守界塔。當他們站在塔外時，極北之地的天空已經(jīng)放晴，幽冥河的河水變得清澈見底，倒映著兩輪明月

——

一輪真實，一輪虛幻，像對相望的眼睛。

“我們該回去了。”

林羽的聲音帶著釋然的笑意。他l內(nèi)的狐靈珠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眉心的印記變成了柔和的金色，“趙磊肯定在宗門等著我們報平安?！?/p>

蘇瑤點了點頭，卻在轉(zhuǎn)身的瞬間，看到守界塔的廢墟上，放著塊熟悉的青銅面具。面具的內(nèi)側(cè)刻著行小字：“下一個輪回，我等你?！?/p>

她的心臟猛地一跳，回頭看向林羽，卻發(fā)現(xiàn)他正看著自已，眼神里帶著一絲迷茫：“師妹，怎么了？”

蘇瑤剛想說話，卻看到林羽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與黑瑤相通的陰鷙。那絲陰鷙轉(zhuǎn)瞬即逝，快得像錯覺，卻讓她后背滲出一層冷汗。

幽冥河的水面突然泛起漣漪，倒映出的兩輪明月開始重疊，其中一輪的邊緣，漸漸染上了黑色。蘇瑤握緊手中的《守界人錄》，突然想起黑瑤最后的那句話：“輪回從未停止?！?/p>

她看著林羽溫和的笑容，又看了看守界塔廢墟上的青銅面具，突然明白，墨淵的話或許沒有錯。雙生鏡像的羈絆，輪回陣法的秘密，還有林羽眼中那一閃而逝的陰鷙，都在預示著一個更加龐大的謎團。

極北之地的風穿過守界塔的廢墟，帶來遠方的狼嚎。蘇瑤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林羽的手。無論未來等待他們的是什么，她都不會再退縮。只是她不知道，此刻緊握的手掌背后，正有一雙眼睛，透過輪回的縫隙，靜靜地注視著他們。

那雙眼睛的主人，戴著與黑瑤相通的青銅面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