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靈魂光譜（第4頁）

這對老人，是周秘在鹿城漂泊四年里，除了兩個死黨外，唯一穩(wěn)定接觸的外部關(guān)系。

談不上溫情脈脈，更像是一種基于各自生存法則的共生。

抱著箱子，周秘踏進(jìn)那帶著一股陰涼潮濕混合氣味的樓道。

“吱呀”

破舊的木門拉開。

一個高亢、略顯刺耳但熟悉的聲音立刻劈頭蓋臉砸過來。

“大中午的，怎滴回來了？這是大太陽底下曬咸魚呢？”

老奶奶劉玉芳從角落那張擦得锃亮的舊紅木椅子里竄起來。

她佝僂著背，穿著洗得發(fā)白發(fā)薄的淺藍(lán)汗衫。

頭發(fā)一絲不茍地用鐵發(fā)夾攏在腦后。

露出一張被歲月刻記深刻溝壑的臉。

此刻，那雙依然閃爍著精光的眼睛像探照燈一樣在周秘身上掃過。

尤其落在他干爽得不可思議的襯衫上。

“抱著盒子。這是工作沒了，還是撿到寶貝了？”

“哎呦，說了多少次，省著點花！”

“這年頭，什么都貴！水電煤又漲了，下個月房租再拖拖拉拉可不”

“我把工作辭了！”

又急又快的聲音瞬間啞火，像是裹著沙礫的風(fēng)，突然被堵住了出風(fēng)口。

“唉呀，你們年輕人腦子機(jī)靈，找個工作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劉玉芳躺回舊紅木椅子，難得沒有再絮絮叨叨的。

周秘的萬象之眼掃過劉玉芳。

她的靈魂光暈很是奇特，灰白光芒的云絮，纏繞著細(xì)密暗黃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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