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云程輝回來的時候,
住在這里的同考們都在外面的大堂里聚集著,
聽熱鬧的討論聲是在說今科主考官副考官。
只能說主考官的人選還是被大多數(shù)人押中了的。沒想到的是副考官張廷樞。
一考生說道:“聽說張侍郎精通朝廷律法,而文風也相對犀利干練,
我最不擅長的就是這種文風,這臨時抱佛腳也來不及了?!?/p>
“你的考卷應該還達不到讓主副考特地斟酌的程度,”有人打趣,
“應該在房考官那邊就定下了,只要你的文章沒有大問題,主副考不會依據(jù)個人喜好而將你提升或黜落。”
說得那考生一臉羞憤,
簡直欺人太甚,“蔣進,
你以為你有多優(yōu)秀嗎?我看你也只是同進士的料?!?/p>
在考試前夕被人說同進士,這都不是晦氣了,是詛咒,蔣進也惱了,要不是中間的同鄉(xiāng)考生攔抱住,當下就打了起來。
“好了,都別吵了?!贝┲簧硭苫ㄉ珗F?;y衣服的中年男人從外面走進來,“馬上就要進場了,你們這么鬧起來有沒有想過影響?這是試館,卻不僅是住了我們這些考生。”
“炳文兄,快快,請坐?!笨匆娺@人,蔣蓋和考生胡云山都安靜下來,跟著熱情招呼他的人一起過去。
眾人打聽:“十八房房考官可都定下了?”
顧銘華轉(zhuǎn)身坐在眾人搬來的一把太師椅上,“房考官具體人員還未定,不過咱們不用擔心,翰林院的編修檢討有一半以上都是咱們江南士人?!?/p>
說著,他深深嘆口氣,看著眼神期盼的眾人:“我們需要擔心的是,今年的巡考?!?/p>
“巡考為誰?”
“巡考不是兵馬司統(tǒng)領就是九門提督總兵,往年不都是這樣嗎?”
有什么好擔心的?
眾考生的眼神里充滿了不解。
顧銘華:“昨晚上將京城大半的紈绔子弟困在西城蛙跳的是誰,你們都知道吧?”
有人知道,卻也有人睜著懵懵的雙眼看著顧銘華。
何景云程輝就是其中之二,他們連耕讀之家都算不上,能走到如今是一家乃至一族的托舉,也不算特別聰明有文思的讀書人,每天能把一多半時間都放在學習上。
今天出門,也是過兩天要進場了,他們?nèi)蕚湟幌驴蓟@里需要的炭。前幾天正是價格騰躍的時候,臨近考期諸人已備才會降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