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無塵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后一路小跑進了屋舍,搬出一個小板凳放在柳樹下。
只見他朝著謝聞笙擺了擺手,“聞笙師姐!這里!”謝聞笙點了點頭,隨后坐在穆無塵放置的小板凳上。
柳樹的枝干粗細不一,交縱錯雜之下,竟在柳樹下形成一塊蔭蔽,伴著厚重的沉雪附著枝丫。
謝聞笙一抬頭,便能看到那顆泛著金絲閃光的枯木絕春。
穆無塵為她遞上一杯熱茶,“聞笙師姐,是哪里不舒服來找?guī)煾赣懰巻??”穆無塵一邊舉著小蒲扇,扇著藥爐,一邊扭過頭來問道。
謝聞笙伸手接過,隨后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想請玄陽師叔看看我臉上的傷。
”素白衣衫的小弟子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謝聞笙眉頭一蹙,下意識喝下手中的熱茶。
穆無塵傻呵呵的笑了幾聲,“我就說嘛,聞笙師姐的身體才不會出問題呢!”“護法每天早上來玄玉堂取藥,都要清點藥材的數(shù)量、大小,生怕用量不對了些呢!”“噗——!”只見謝聞笙口中的熱茶噴出,淋shi了她的衣袂。
“什……什么?!”她簡直不敢相信。
“害!師姐!你別看護法表面上兇兇的,實際上他對你的傷真是自責的要命!不然,誰能有這福氣吃我們護法大人熬的藥呢!”“想當年,師父的玄玉堂人手稀缺,護法可是死活都不來做熬藥一職!他簡直是個傲嬌成性的主兒。
”話音一落,穆無塵猛然捂住了嘴,眼神四下輕瞟,見四下除了他們二人再無旁人才緩緩松了口氣。
“唉,這話要是被師父聽到,師父又要同護法理論去了。
”穆無塵放下手中的蒲扇,拍了拍手,輕咳了兩聲,沙啞著嗓音說著,“顧長朝!我身為你師兄,你幫我熬個藥怎么了?!”言罷,穆無塵又走到對面的位置,擺起顧長朝的姿態(tài),“
你個臭老頭!誰不知道你的藥爐一點就炸!你存心坑我呢吧你!”穆無塵這段模仿秀,倒是逗的謝聞笙哈哈大笑。
“怪不得那時的玄陽師叔人手稀缺呢,原來是這樣哈哈哈哈哈。
”穆無塵笑嘻嘻的繼續(xù)說著,“師父那個時候,整日頂著baozha頭,好生氣派呢!”“只是可惜聞笙師姐沒有見到過,不能一飽眼福甚是可惜。
”“無塵,可惜什么?!”突如其來的聲音,將穆無塵嚇得一哆嗦,瞬間臉上的笑意褪去。
“師……師父!”講師父糗事的小無塵:嘻嘻!被師父發(fā)現(xiàn)的小無塵:不嘻嘻。
季玄陽捋著胡子,冷哼一聲,“我讓你在院落里專心燒爐子!你倒好!在這同小女娃挖苦我?!”站在一旁的小弟子嘟囔著,“師父……不是說半個時辰嗎。
”“哼!我還不知道你這個機靈鬼?當然是要提前回來查看交代給你的差事如何了!”話音一落,季玄陽便作勢要去打開藥爐查看一番。
“師父!丹藥尚未熬好……”話音一落,只聽“砰——”的一聲巨響。
將白襖柳樹上的積雪皆震落下來,泛起層層涼意的雪霧縈繞在整個玄玉堂中。
“師父!你沒事吧?!”穆無塵慌亂的掏出手帕為季玄陽擦著臉。
伴著季玄陽急切的咳嗽聲,謝聞笙已然忘記自己的衣衫覆滿積雪,她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