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噗——”
鐘聲越看著一臉平靜問出這句話的郗月明、黑著臉的訾沭以及噴飯的訾晉,忽然覺得這雖然是自己的營帳,但自己還是很多余。
還是小看可敦了,一語驚人?。?/p>
自己還是趕緊收拾包袱吧,對對對,不摻和他們,這才是要緊事。幸好自己馬上就要走了,要不然訾沭惱羞成怒,說不定還會干出sharen滅口的事兒。
可是……好狗血好上頭好想看??!
郗月明倒是沒想那么多,只是看著面前風格迥然的兄弟三人,忽然就想到了之前聽到的一些風言風語:訾陬有娶母娶嫂的習俗。
見無人應答,她又問:“怎么了?我說的不對?”
訾晉見他哥不發(fā)話,自己也屏著呼吸不敢出聲,被一口糕點噎得呼吸困難。反倒是鐘聲越,才打定主意不能亂說話,可見了這等場面還是忍不住出來插嘴:“咳咳,據我所知,確實有這個習俗的……”
訾沭一個眼刀掃過來。
“有是有,但?!宾ゃ鸾K于開口了,認真地看著郗月明,“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雖說這樣的話不吉利,但在訾沭看來,留下的那個人才是最苦的,他的父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自從父汗受了重傷,便常年臥病在床,里里外外都需要母親一人操持。有時病情嚴重,連最基本的日常都不能完成。一個前半生慣于馬上馳騁的人啊,最后只能躺在床上茍延殘喘。訾沭自小就明白,父親活得煎熬,母親也很辛苦。
而到了他自己,他早就打定了主意會守著郗月明一輩子,那么,萬一有一天他們要與世長辭,他希望自己是后走的那一個。
在有限的一生中,他會護她平安喜樂,也會送她體面地走完最后一程。屆時了無牽掛,低頭親吻愛人的墓碑,直至化為同一陵寢的雙生枯骨,就是他唯一的歸宿。
郗月明不知訾沭心中所想,卻看到了他眸中過于濃烈的情愫。
她輕咳一聲,也知道自己這話問得冒犯。便微微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只不過,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訾沭的眼刀已經快把訾晉扎成篩子了。
訾晉欲哭無淚:哥你明鑒,我真的什么都沒干啊!
鐘聲越臨走時,還特意來拜別郗月明。
郗月明本就對他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臨行拜別,剛好她也在整理回班珠的行裝,便贈送了一枚云郗皇室的玉佩。
“這玉佩看著倒像是稀罕物。”鐘聲越拿著玉佩端詳,心里尋思著待會兒該怎么拿到訾沭面前炫耀,“可敦這是單給我一個人的?”
“初來時承蒙草原上民眾喜愛,贈了我不少東西,我答應了要給回禮的。這兩天收拾行裝,就想著把回禮補上?!?/p>
郗月明并未意識到,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說訾沭,自己贈東西的舉動需要考慮到訾沭的一份。
她只道:“這東西在亂世換不來一碗米糧,太平時卻也能稱得上一句寶物。我攜帶的都是云郗宮中的物件,剛好你這是去云郗,說不定真能有點用呢。”
“就像免死金牌一樣,一亮出來就能證明我尊貴的身份?”鐘聲越開玩笑道,“謝啦?!?/p>
哎呀呀,該怎么去跟訾沭炫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