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月明暗道一聲好雁兒,若是自己身上被添了什么東西,保不齊馬車上還有,能夠當(dāng)作靶子分擔(dān)一部分狼群的注意力。
事實證明,她想得沒錯。馬車依著慣性飛馳過去,立刻吸引了五六匹狼的注意,開始對著馬車撕咬,離開的這五六匹也成功地將狼群原有的包圍圈打破,郗月明順利地騎上了馬。
“駕!”
不管是哪兒,先走了再說,總不能讓一整個車隊受自己連累。
心里雖這般想著,可她畢竟不善騎射,片刻的功夫,一張滿是腥氣的血盆大口便靠近了她。受驚的馬開始不受控制地亂蹦,郗月明也下意識地閉上了眼。
然而下一刻,利器破空之聲傳來,雪銀狼應(yīng)聲倒地。
訾沭的聲音里夾雜著怒意和擔(dān)憂:“過來?。 ?/p>
親密(二)死了就死了唄
一回生二回熟,再次面對訾沭伸到自己面前的手時,郗月明果斷地將手交給了他。
訾沭一把將人撈了過來,穩(wěn)穩(wěn)地安置在身前,隨即開始策馬狂奔:“駕!”
雪銀狼撲咬馬車無果,盡數(shù)追著訾沭和郗月明而去,沒給旁邊持著劍戟嚴陣以待的護衛(wèi)們一個眼神。這情況,任誰都能看出來事有蹊蹺,也依稀分辨出了目標是誰。
護衛(wèi)從最初的震驚中反應(yīng)過來,立刻上前與雪銀狼互博,好為自家汗王爭取時間。
郗月明抓著訾沭的手臂喊:“去找水!去有水的地方!”
荒漠中的綠洲極其難尋,只有最優(yōu)秀的領(lǐng)頭人才能在蛛絲馬跡之中覓得一線生機。而這條班珠通往云郗的道路,訾沭已經(jīng)不知走過了多少遍。
他果斷地勒緊韁繩調(diào)轉(zhuǎn)方向,同時吹起了長長的口哨,像是在與遠處的車隊進行某種交流。
駿馬疾馳,周遭景色變得很快,干枯的樹枝椏逐漸增多,也為他們二人掩藏身影、躲避狼群追逐提供了不少便利。郗月明注意到,向后飛快退去的枯樹顯示出越來越多的綠意,有的還抽出了些新芽——看來是離水源不遠了。
“找到附近的水源,把我放下吧,你先找個地方躲一下?!臂旅黠w快地解釋道,“我身上有東西?!?/p>
訾沭陰沉著臉,并未接話。
前方的潭水已依稀可見,訾沭勒緊韁繩穩(wěn)穩(wěn)地控制住速度,一手攬起郗月明的腰,順著轉(zhuǎn)彎的趨勢將她平穩(wěn)地放到潭邊。自己則順勢縱身一躍,消失在了枯樹之間。
郗月明毫不猶豫地跳進了這汪水里,聽著不遠處狼群漸漸靠過來的動靜,毫無形象地捧起水往自己身上淋。在某只雪銀狼探出頭看往這邊的前一刻,郗月明深吸一口氣,一頭扎了進去。
水潭泛起了陣陣漣漪,顫抖著,漸漸歸于平靜。
狼群逐漸靠近,找不到目標的雪銀狼狐疑地左嗅嗅右嗅嗅,繞著水潭轉(zhuǎn)了幾圈后,竟然伸出舌頭,開始喝起水來。
喝起水來?
郗月明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出。
狼舌卷起潭水泛起小小的漣漪,郗月明眼前盡是渾濁的水,微微張開便酸澀得難受。猛獸的尖牙利齒近在咫尺,她不敢有大動作,又因為長時間不得自由呼吸而感到窒息。
快堅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