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她,說是不歡喜,卻什么情緒變化都因為了他。
阿吀一下子就沒了動力,什么話也不想說了。
江湖惡(二)“我不知曉愛為何物,可……
她這一安靜,就安靜了好些天。
中間桑甜來過幾次,阿吀也多是安靜聽著,沒了那日逛街狂買的勁頭,話也少了下來。
顧涯因為武林大會的事兒,不是在練武就是在練武的路上,也顧不上她太多。
只有銀杏一直陪著阿吀,她初初還覺省心,到了六月最后一日,她心里就有些發(fā)慌了。
之前阿吀也多會一陣子高興一陣子不高興,不過持續(xù)的日子都不長,至多天,像這樣一連七八天的時候是沒有的。
銀杏便自省起來,是不是她對阿吀過分了些,好歹是做奴婢的,怎么能怪到主人家頭上。說到底也都是阿吀和顧涯之間的事兒,她實在不該置喙太多。
秉著這樣的心思,銀杏特意做了軟酪,端著去了屋里,打算哄著阿吀吃了。
午后,天很熱,阿吀靠在搖椅上扇著團扇。椅子這么一直晃著,就跟把心里的不舒服晃出去一樣,倒教她沒那么難受。
聽見銀杏進屋,阿吀也沒什么反應(yīng)。
“姑娘,太陽那么大,為何非要在窗邊坐著啊?!?/p>
這是以前心里醫(yī)生告訴她的,只要能動,心里不舒服就記得去曬太陽。不一定能讓她感受到舒服,可曬太陽一定不會不舒服,就當驅(qū)邪順便補鈣。
沒得到阿吀的回應(yīng),銀杏也不惱,多少是習(xí)慣了她這樣,于是又將裝了軟酪的托盤捧到了阿吀跟前。
銀杏半蹲著,笑道:“姑娘,可吃一個呢?我做了好久的?!?/p>
阿吀注意到銀杏額角的汗,她本沒什么胃口,還是捻了一塊。
她吃東西,很少能覺得美味,雖山珍海味都吃過,但很少能從食物里得到愉悅。甚至咀嚼的動作,都太累,偶爾狀態(tài)不錯,又容易一下子吃太多。
阿吀吃得如同嚼蠟,銀杏不好逼她,便問:“明兒就要武林大會開始了,姑娘可要去看看?”
阿吀搖搖頭。
銀杏有些驚訝:“公子比武,姑娘不去嗎?那樣公子定會傷心的?!?/p>
阿吀還是不說話,搞得銀杏心里越發(fā)怨怪自己。她想了想還是去找了顧涯,想讓顧涯今兒就別練武了,不然她真怕阿吀就這么郁郁寡歡的死了。
日光拂身,該是炙烤,可這副身子太寒,就覺察不出難受,只剩了暖。
阿吀停下手中的團扇,閉著眼睛繼續(xù)晃著搖椅。姜色拂影紗的裙擺與大袖,就順著搖椅的晃動,微微飄浮。
她的頭發(fā)也未作發(fā)髻,盡數(shù)披散著。
如今這頭發(fā)順滑了些,還有些軟綿,倒襯得她整個人白凈凈軟糯糯的。
顧涯一進屋,見此狀,心里生了幾分一方火熱一方閑散對比后的割裂來。
他不是不曉得阿吀的突然沉寂,可比武近在眼前,他實在顧不上她,只想著等大會結(jié)束之后再慢慢哄著細細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