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jīng)是第二次顧涯為了阿吀傷到了她。面前他還緊張不安地替人檢查發(fā)絲衣裳,生怕她傷到她一根汗毛的樣子。
紅葉連呼痛都沒有,迅速站起來,她眉眼低垂著沒再看面前這兩人,冷靜道:“就等你們那所謂的故人傷勢好些再走。”隨即拾起一旁自己的配劍,繞過兩人就出了屋子。
沒人知曉她在想什么。
阿吀揉著自己頭皮,揪著自己那一撮兒斷發(fā),氣急敗壞地沖紅葉背影喊:“你個神經(jīng)病不許再近我身!我欠你的??!回回被你欺負!”
“你非理她作甚?可憐見的?!?/p>
顧涯這句讓紅葉步子阻滯了片刻,她身子僵硬著就這么穿過了籬笆。
“煩死了,本來心情就不好,一個兩個三個還都惹我!”阿吀拍開顧涯胳膊,自己坐到了梳妝臺前扒著頭發(fā)看看有沒有傷到頭皮,嘴里還問:“你去勸竹葉勸得如何?他怎么說?”
“忘了,他現(xiàn)在不能說話了?!卑笩┰甑檬嶂^發(fā),刺激得臉都發(fā)紅:“日子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安生下來!我真的受不了了!不是這個就是那個!就不能不找事兒嗎!”
她說是這么說,晚食過后還是準備親自去竹葉屋子一趟。她倒沒打算再勸,這種還需心藥醫(yī)的病,旁人再勸也無法。
阿吀都沒進去,只在窗戶外頭默默站了一會兒。她看桑甜在旁邊喂藥,竹葉雖躲著,但好歹是讓人照顧了。那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好。
顧涯在旁想去捏捏她手安慰她,阿吀阻了他的動作,自顧自地又回了自己那處。
到了快安寢時候,顧涯要上床,阿吀攔著不讓,更大放厥詞:“你把那荷包燒了,我就讓你上床睡?!?/p>
“不可理喻,你能攔得住我?”顧涯睨著她,多少有些瞧不起她那點兒力氣的意思:“你乖些,就能少了許多事?!?/p>
“說這種狗屁話,我…”
顧涯抿著笑意,伸了食指在她臉頰戳了一下。她再說,他就再戳,反復(fù)好幾次,阿吀蹦起來自己下床就要去找出那荷包。
人也由著她。
阿吀邊翻邊喊:“你猥瑣死了,搞這種東西…荷包呢!”
“說你聰慧,在這種小事兒上你卻犯傻,你明說了不喜,我怎么可能再放在原地?”顧涯先躺到了床鋪上,還將里頭給占了,身子一裹,被子被他占了個全。
阿吀再趿拉軟鞋往回,氣得拿枕頭就要捂死他。顧涯雙手掐住了她腰身兒,就將人抬到了身前,坐到了自己身上。
他是慣她,隨便她怎么動手捂他也好,那拳頭錘他也好,還是張口咬在他脖子肩頸處,都好,他都不生氣。
顧涯是摸清楚阿吀在這上面的習慣,她鬧累了,氣性兒過了,自己就會睡著。遇到境況好的時候,說不定自己就把自己給哄好了。
他起了笑意,拿開軟枕,見她發(fā)髻散亂,眉頭還皺著,臉色因為用力都泛紅。連折騰人都折騰不明白搞得像折騰自己。
“累不累?”顧涯說著,胳膊一動就攬著她翻身躺了下來,怕她冷到,被子將其裹上。
他也不聽她埋冤,湊近抱著她,將腦袋埋進了頸窩心口處蹭了蹭。
阿吀下意識就摸了摸他后腦勺:“你是狗來的吧。”
每次說完這句,她就會想起來他真的屬狗這事兒,搞得這句話一點攻擊力都沒有。阿吀索性兩手胳膊收緊,想憋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