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輛用玄色綾繡吉祥五獸包裹的足以容納下六人的馬車極為醒目。
車頂懸檐處另掛兩吊由銅質(zhì)的風鈴,那風鈴鏤空,別致玲瓏,隨著風略有搖曳,其聲也脆,教人聽著很是安寧。
從其旁走過,還能聞到一股猶如雨后青竹林的香氣,氤氳鼻尖久久不散。
阿吀遠遠就瞧見了這輛馬車,走到跟前兒就更是挪不動步子了。
她眼睛都跟黏在了這馬車上一般,要說上輩子日常所用豪奢至極,但就是沒古人這般的雅。
那些所謂的奢侈品也多是做工一般,像這種沒個家族底蘊根本用不了的東西,阿吀還真沒幾個。
況且中式她那會兒也不流行,豪車是有幾輛,可跟這種也沒法比。
許是阿吀看得太過入神,煩得馬兒踢了腿,也驚醒了馬車上休憩的馬夫。
阿吀訕訕,越過馬車停在了這處紅月賭坊前。
顧涯的臉則是從三寶賭坊出來就沒好過,這會兒就更是面容慍怒隱忍不發(fā)。
紅月賭坊位于東街楊柳胡同的巷尾處,三層樓高,大量的紅色鋪就一副紅火模樣,月形的物件兒點綴又給其添了幾分韻味似的,阿吀是對這賭坊格外醒目又騷包的作風撇撇嘴。
不過這種自詡高端的地方呢,都愛裝比,她也習慣了就是了。
他二人身著樸素不稀奇,不過年歲太小,門口把門兒的兩個大漢有些不確定是不是消息里說得人互看一眼并不許進。
顧涯也不知道阿吀和那大漢嘀咕了什么,便將她二人放行。
一進去,阿吀的眼睛都瞇起來了。
只見樓中紅緞之上掛著許多精致燈籠,角落也被數(shù)不清的模樣小巧燈籠霸占,使樓內(nèi)燈火通明。
中央處高臺醒目,自西域而來的一隊舞姬正在其上作舞,那雪白的皮子,光潔的雙腳隨著鼓點五樂節(jié)奏旋轉(zhuǎn),腰間的點綴隨著婉轉(zhuǎn)扭動地腰肢讓人挪不開眼。
在這舞臺四周則是賭桌,二樓三樓皆被簾子擋著,讓人瞧不真切里頭是個什么光景。
不過猜也能猜到是如何的豪奢yin靡。
古往今來,如此消遣的地方都是差不太多,阿吀倒是不大驚異,不過也咂舌古人在玩樂之上比之后人是有過之無不及。
真論起格調(diào),還不好品評。
阿吀回頭看向顧涯,見他蹙眉一臉不耐,該是也看了幾眼舞姬,那耳朵開始發(fā)紅,在她的注視之下,那臉也發(fā)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