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3頁）

杜寧揚站在“優(yōu)秀作品”前，踮著腳，看自己和第七名差在哪里。

好像也沒差在哪里。噢，大概是差在簽名吧，“聞序”二字寫得非常工整，“杜寧揚”三個字則像鬼畫符。

“下次把字寫好一點，”她心說：“不知道當個第一名是個啥感覺?！?/p>

杜寧揚咬咬手指，往后退打算回座位，撞上一個xiong膛，聞序猝不及防地“哎喲”一聲。

“不好意思——”她話音剛落，就又踩上了他的鞋，一雙纖塵不染的白色球鞋。

這下更弄巧成拙了，杜寧揚低頭，斜劉海不給力地落下來，遮住眼，她尷尬地撇撇嘴。

如果她此刻抬頭，就會發(fā)現(xiàn)聞序在偷笑，可她沒有，只是又“真不好意思了咯”。

“沒事，”聞序的聲音淡淡的，“杜寧揚，你這次畫得很好?！?/p>

“你畫得更好，”她和他商業(yè)互吹起來，“嗯……特別好，感覺比第一名還好?！?/p>

“你畫得好，你的排線鋒利。”

“你畫得好，你的分比我高?！?/p>

即使她剛才還在心里嘀咕，自己是簽名沒簽好。

上課鈴響，同學們紛紛往座位上跑，杜寧揚轉(zhuǎn)頭往根據(jù)地的方向去，沒來由地，聞序拉住她，“杜寧揚，一起加油吧?！?/p>

“嗯，”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一起加油?！?/p>

當然要加油，她沒太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也沒想過聞序在這段對話里，下了多少勇氣。

當然，美術(shù)生的文化課成績也很重要，春天來臨之時，杜寧揚對著均分五十的期中考試分數(shù)哀嚎出聲——“草！誰他媽出的卷子！想要我死嗎？”

接著，她在畫室里聽說淮城美院過去幾年的文化課錄取分數(shù)接近五百。

她終于再次提起這個名字，“祝賀每天那樣玩，是怎么考上的？”

“因為……”祝姚欲言又止，“家里不讓說?！?/p>

“說，我們也是你家里人，幫你保密，”徐照霖逼問道：“是不是有什么考試秘籍，少藏著掖著。”

“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祝姚咽了咽口水，十分艱難地開口，“他上的是淮城美院分校，不是真正的淮城美院?！?/p>

“啥意思？”

以祝姚的表達水平和杜寧揚徐照霖的理解能力，一個沒說明白，兩個沒聽懂。

“就是……有的學校會搞分校，但拿的是分校的畢業(yè)證，不是本校的畢業(yè)證，簡單來說淮城美院是好學校，淮城美院分校很差，考二百來分就能上?！?/p>

“那他之前不是頂著淮美學生的稱號招搖撞騙么？”

“也不算……主要是你們也沒細問，他不是說過自己在荔湖校區(qū)那邊么？淮美在那兒沒校區(qū)，分校的學生才在那兒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