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帶祝賀來吃過吧?”忽然涌上醋意。
“當然,最開始是祝賀帶我來吃的,”她解釋道:“還有祝姚和徐照霖?!?/p>
“那你也帶了你大學(xué)的男朋友來過。”
“是這樣……”他為她一擲千金的那天,她帶金臻奇就是來這吃的晚飯。
“現(xiàn)在你又帶我來,是什么意思?”
“是我們在附近玩正好碰到了飯點的意思?!?/p>
“上菜咯——”
食材新鮮,猛火快炒,老板從后廚出來,濃郁的熱騰香氣彌漫,好吃的飯菜堵住聞序的嘴,禁止他再追問下去。
吃飽喝足,走在靜謐的街道上,初春時節(jié)早櫻盛開,像一團一團溫柔的粉色云。他們時間充裕,可以慢慢散步和消食。
他們第一次聊起金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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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漫長,她只記得一些模糊的感受,細碎的片段。
那段時間她的狀態(tài)是昂揚的,大大方方地站在太陽下,大大方方地努力著。
她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么正能量。
——在金臻奇的帶領(lǐng)下,她吊車尾的成績有很大的起色,從堅決不上早八,到偶爾坐坐前排,開始出入各類精英講座和藝術(shù)展會,常常在圖書館流連忘返,還能聽閉館音樂。
她從一開始賭氣般地說“好好在一起”,到后來真心實意地“和他在一起”。
金臻奇的爸媽都是石城某國企的職工,庸碌平凡,兢兢業(yè)業(yè),他們從家庭收入上來看,十分匹配相稱,但他比杜寧揚腳踏實地得多,樸素而遠慮。
第二年的寒假,她帶他回家吃了飯。方芳在廚房里從早忙到晚,燒了一桌子的拿手菜,杜敏達早早提假下班,隔兩分鐘就去窗戶前張望,看啊看,惴惴不安地等待這位北方男孩的到來。
他們對他很滿意,原來每天沒個正形的杜寧揚,能招這么自律正經(jīng)男孩子的喜歡,要知道自她上了大學(xué)無法無天以后,他們提心吊膽,生怕她領(lǐng)個黃毛小子回來。
金臻奇只比杜寧揚大上一歲,卻已經(jīng)相當知禮,知道上門不好空手,帶了兩瓶石城本地的好酒。
方芳和杜敏達笑得嘴都合不攏,他們好像就這么定了下來。
金臻奇糾結(jié)畢業(yè)之后是直接回去考取編制,還是留在淮城和杜寧揚一起奮斗,亦或是隨畢業(yè)大軍南下,去快節(jié)奏的大都市淘金,賺到錢再回來過安定的小生活。
那都是他要考慮的事情,她只是漫不經(jīng)心,挽著他的胳膊,踢操場上的石子兒,“都行,我只知道跟著你,準沒錯。”
金臻奇憨呼呼地說:“好的寶寶,我得好好想想。那么寶寶,你以后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沒想好,”或許她習(xí)慣了他替她操辦一切,“你說呢?”
“你可以去當美術(shù)老師,”金臻奇預(yù)判了杜寧揚的困惑,刮刮她的鼻子,“反正你愛玩,美術(shù)是副課,美術(shù)老師不用當班主任又有寒暑假,可以玩?zhèn)€爽?!?/p>
她說:“是哦,那是很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