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人群最后有人弱弱地舉起雙手,很是不好意思,“對不起啊,太臭了,實在沒忍住。”
說話的正是江聽晚,她邊說還邊擦著嘴角,表示自己真的不是存心的。
百般樂器,嗩吶為王,不……
“還真的是你們。”看清來人,魅姬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槐陽縣領(lǐng)畢竟是個凡人,哪里禁得住被這么看,只一眼冷汗就留了下來,嗓音發(fā)顫嘀咕道:“都說了別出聲別出聲,你怎么就不能忍一下呢,現(xiàn)在好了,露餡了吧?”
“我也不是故意的?!苯犕硪埠芪?,這也不能怪她嘛,這么濃厚的煞氣實在是臭不可聞,單單干嘔已經(jīng)是她很克制的結(jié)果了。
時覓什么也沒說,只是替江聽晚拍著后背。
“幾日不見,兩位還是這么會壞人好事?!摈燃Э粗犕砟菑埬樣X得實在是礙眼,要是能毀掉該有多好。
江聽晚聞言很是不同意地搖著頭,“我可不記得你做過什么好事,就別給自己那張臉上貼金了吧?”
槐陽縣令沒想到江聽晚對著女魔頭也敢出言嘲諷,悄悄對她比了個大拇指。
江聽晚一臉無所謂的揮揮手,表示都是小意思。
時覓垂眸看了眼她微微有些發(fā)抖的腿,無聲地嘆了口氣。
“哼,區(qū)區(qū)螻蟻也敢大放厥詞,”魅姬看到三人的眉眼官司幾乎氣得要發(fā)狂,冷哼一聲道:“從你們進入槐陽城后的一舉一動都盡數(shù)在主人掌握之中,他還讓我不要傷你們性命,現(xiàn)在看來倒是沒這個必要了。”
她背后果然還有人,江聽晚和時覓相互看了一眼,神情有些凝重。
“胡言亂語!”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江聽晚的影響,槐陽縣令猛地直起身板,指著魅姬說的口沫橫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當(dāng)今圣上還在位,你居然敢奉他人為主,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一番話說的義正詞嚴,慷慨激昂,若不是現(xiàn)在時機不對,江聽晚都想為之擊節(jié)叫好。
“好,好,說的還真是大義凜然,”魅姬被縣令的話怒極反笑,眼神狠厲,“就是不知道等下你們還能不能這么大義!”
說著一揮衣袖,雙手捏訣輕啟檀口,樓閣中走出幾個婢女,手中拿著琵琶,短笛等樂器嗚嗚咽咽彈奏起來。
那惑人心神的歌聲再次響了起來,配合樂曲更加令人如癡如醉。
時覓見狀立刻撐開結(jié)界,饒是如此縣令還是受到歌聲影響,被江聽晚在人中上狠狠掐了一把懵懵懂懂地才醒轉(zhuǎn)過來。
外面煞氣在歌聲的作用下不斷翻滾,無數(shù)冤魂從煞氣中浮現(xiàn)出來,就連安樂的哥哥張諾也在其中。
周圍活人也在歌聲的影響下都轉(zhuǎn)向江聽晚三人,無神的雙目直勾勾地盯著他們,看到縣令汗毛都要豎起來,后退兩步試圖將自己圓潤的身軀躲在時覓身后。
很快已經(jīng)有人用自己的身軀不斷撞擊結(jié)界。
“這可不行,人太多了,”時覓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人群,“結(jié)界可能堅持不了多久?!?/p>
“怕什么,我有辦法。”江聽晚不慌不忙地信手在空中一捏,憑空變出件物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