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腦海里浮現(xiàn)出女人分明的下頜線,白色鶴紋的領口露出的脖頸上一顆暗紅的小痣
這么回想著,白長弦似乎感覺鼻間還縈繞著她身上那混著馬鞍皮革的檀香氣息,釉色不由得從耳尖爬上了面頰
竟然是郁羗儒親自抱著他過來的
視線落在地上的痰盂上,白長弦又猛地一驚,抬起頭快速將四周環(huán)顧了一圈
沒瞧見郁羗儒的身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若是他方才那般不文雅的丑陋模樣叫她看見了,那他真是要找塊豆腐撞一下了
在馬車上時他恍惚間聽見郁羗儒說要在臨縣停下歇息,白帝帶著隊伍先回去了
如此說來,那如今便是她們二人一同留在了臨縣,豈不是說明他現(xiàn)在能借著養(yǎng)身子的借口在外邊多玩些時日了?
思及此,白長弦又顧不得自己現(xiàn)下是哪般模樣了,隨意將鞋子穿上,三步并作兩步地小跑到窗前推開雕花木窗
郁羗儒她們一行人到臨縣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折騰了一番,現(xiàn)下白長弦站在窗前看著底下的大街上已經(jīng)開始亮起了燭火
各色的彩燈掛在街頭,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混在熙熙攘攘的來往人群里,這副光景是白長弦從未見過的夜晚
“小竹!你看,外邊好生熱鬧??!”
白長弦都沒見過,小竹自然也是沒有機會見到的,到底是和白長弦差不多年紀的男子,對這般華燈煥彩的景象也很是喜歡
“哇!殿下,那是什么,好生稀奇的模樣!”
……
兩人就這般倚著小窗戶,透過那一方小木欄看著底下的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白長弦和小竹一驚,對視一眼后,白長弦趕忙墊著腳尖跑回了床上
小竹替白長弦蓋上被子,又替他整理好方才弄亂的碎發(fā),這才去給郁羗儒開了門
磷火祭
“上面的娘子郎君,可要點一盞……
“你家殿下可好些了?”
小竹點點頭,退到了門邊讓郁羗儒進來
視線在房間里掃了一圈,無需多仔細注意便能看到?jīng)]關(guān)牢的窗戶和地上被踩得有些皺的鞋子
心下了然,郁羗儒卻假裝什么也不知道地走到床邊
白長弦靜靜地躺在床上,雙手交叉疊放小腹處,禁閉的雙眼微微顫動
見他這裝睡的模樣,郁羗儒眼眸中閃過一絲笑意,而后快速收斂神色,故作正經(jīng)地將手心覆上了他的額頭處感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