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汐看著空空如也的手腕,不可置信:這么輕松就擺脫了?她還以為一輩子都要被那么束縛著。
她將這疑惑小聲嘀咕給裴不沉聽,他只淡淡地勾唇:“師妹愿意一輩子待在我身邊?”
寧汐道:“這不是沒辦法嘛,如果不這么做的話,懲戒司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原來是被迫的啊。”裴不沉輕輕感嘆了一句,面上難辨喜怒。
“現(xiàn)在不是在白玉京,懲戒司長老不會知道的,我替你解了十步鐲,你可以自由活動了。”
寧汐還想在說什么,但裴不沉只是微微一笑,歉然道:“我累了,想休息?!比缓缶彤?dāng)著她的面關(guān)上了門。
門一關(guān),玉簡幽幽亮起,
是察覺到十步鐲被解開的懲戒堂長老裴蒼琩。
裴蒼琩估計已經(jīng)氣急敗壞了,居然連發(fā)十多條密音質(zhì)問。
“不沉你瘋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這等同于放虎歸山,難不成你還想讓白玉京再遭一次妖禍不成?!若放了妖物出去傷人,又該由誰負(fù)責(zé)?!”
裴不沉面色淡漠:“一切皆由我負(fù)責(zé)?!?/p>
隨后他無視了趙長老暴跳如雷的追問,徑直將玉簡關(guān)閉。
門外,忽然吃了閉門羹的寧汐撓了撓腦袋,思索片刻,覺得興許放他一個人待著會更好,于是轉(zhuǎn)身去找茱萸。
茱萸將她帶到了最西邊的廂房,回身望去,幾乎都看不見大師兄住的房間窗子了。
她忍不住詢問:“這是誰給我們安排的房間位置?”明明知道他們二人同行,還一東一西的隔這么老遠(yuǎn)。
茱萸恭敬道:“是赫連公子安排的?!?/p>
果然。
茱萸將她送到門口,便行禮離開了。
寧汐進(jìn)了房,剛剛坐下,便有人叩門。
她還以為是茱萸去而復(fù)返,一邊喊著“來了”,一邊去開門,不成想一開門就對上了赫連為那張怒氣沖沖的臉。
她嚇得一激靈,連忙要關(guān)門,后者一把掰住門板,惡狠狠地微笑:“一見我就躲,嗯?”
寧汐不勝其煩,一腳踹向他膝蓋之上,嚇得赫連為一跳,手上就松了力氣,被她眼疾手快就要關(guān)門。
他還逞強不肯松手,結(jié)果自己手指就被門板死死夾了一下,慘叫一聲。
寧汐沒想到他會真的不放手,也愣住了。
反而是赫連為先氣笑了,一連說了好幾個“好”字,也不管被夾的手指,另一手握拳重重砸向門板。
她手上一震,虎口發(fā)麻,趕緊后退,赫連為就得寸進(jìn)尺地闖入了屋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