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生父不過是裴氏旁支的無名之輩,早早就撒手人寰。生母出身寒微,無權(quán)無勢,更無半點依仗。雖蒙太夫人垂憐,我僥幸成了您和大長公主殿下的嗣子,但您和殿下對我的厭惡和輕慢根本不加掩飾,太夫人一走,我再無靠山?!?/p>
“徒有永寧侯的虛銜,卻無半點實職在身?!?/p>
“每每出入場合,總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說我是空殼侯爺?!?/p>
“兒子不得不為自己籌謀。要在這上京的權(quán)貴圈中立足,要結(jié)交人脈謀個實職,哪一樣不需要白花花的銀子鋪路?”
“這些花費,可比尋常吃喝玩樂要高出十倍不止。兒子總不能坐吃山空,眼睜睜看著家業(yè)敗落?!?/p>
“尋常營生利薄,哪里比得上這一本萬利的盲妓館…”
“父親,兒子實在是走投無路,不得已而為之啊?!?/p>
裴駙馬簡直快要氣笑了。
說來說去,怨到了他頭上。
“本駙馬確有錯處!”裴駙馬怒不可遏,厲聲道:“最大的錯,便是當年在太夫人彌留之際,見她苦苦哀求,一時心軟,為讓她安心閉眼,未能堅持己見,松口應(yīng)允將你這等寡廉鮮恥之徒過繼到殿下與本駙馬名下,承襲我永寧侯府百年世襲的爵位!”
“若沒有永寧侯府的權(quán)勢加持,你就是想做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也有心無力?!?/p>
“本駙馬是錯了!”
真是不知道面前這個禽獸不如的賤東西,給他母親灌了什么迷魂湯。
就這還是在一眾旁支子弟里幾經(jīng)對比,精挑細選出來的?
裴氏旁支是死絕了嗎?竟讓這么個東西拔得頭籌?
他便是去市井街頭隨意領(lǐng)回一個乞兒,也不至于品行敗壞至此。
比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庶兄還讓人作嘔!
永寧侯:“父親,我絕無埋怨您的意思?!?/p>
裴駙馬:“別裝了,本駙馬看著實在惡心。”
“說吧,你背后的主子是何人!”
“侯府幾代積攢的家底,本駙馬比你清楚百倍。所以斂財那套拙劣的說辭,騙不了本駙馬!”
“現(xiàn)在說,還是再挨頓鞭刑再說?!?/p>
“自己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