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看錯了?后面那個水坑里怎么有塑料袋?這地方還有人去嗎?”因為沼澤地特殊的土質(zhì),幾人如今還待在不算大的巡邏車上,兩邊分別趴了人和崽崽,而尹作雪夾在中間直播。
“沒看錯的,這沼澤地有年頭了,之前保護區(qū)沒有建起來的時候,附近還是工廠呢,好多年過去了,生態(tài)才恢復了一些。
”尹作雪望向遠方,神情仿佛追憶,語調(diào)都不自覺軟了下來,“之前啊……這里上沒有生機、無法開發(fā)利用的荒地。
”風吹拂過眾人,大家都忙著欣賞美景,一時間只有簡川行的目光望了過來,二者視線交匯,尹作雪扯起嘴角笑了。
“你之前就在這里嗎?”,簡川行觀察幾人,見無人注意這邊,飛落在尹作雪肩頭悄聲問。
鏡頭已經(jīng)轉(zhuǎn)向,正好面對沼澤地的夕陽,再加上耳邊滿是記者二人的呼喊,這番悄悄話自然不會被捕捉到。
尹作雪沒有立刻回答,張張嘴沉默片刻,一雙深黑的眼眸垂下,睫羽遮住一半眼神。
她又忽然笑了,仿佛剛剛從回憶里掙脫,又好像釋然了什么。
“沒有,我剛來到這里,只是忽然想到了……之前的那些場景,可能是在什么報道里見過吧。
”“但是——”,簡川行不依不饒還想再問。
“尹女士!我們可以下去走走嗎?我有預感我今天一定可以排到熱門話題!”柴曲的叫嚷打斷了二人對話。
他滿眼興奮,半條腿已經(jīng)垮了出去才想起來問,得到尹作雪肯定的答復后迅速跳車,而融夏焦急地轉(zhuǎn)了幾圈,還是沒敢跳。
“我先把車停下,我們一起下去看看,別往深處走,先綁上繩子,以防萬一。
”尹作雪停了車,在幾人腰間都綁了繩子才小心翼翼下車,此時柴曲已經(jīng)跑了很遠了。
這位記者仿佛天生就對這種場景抱有極大的熱愛,此刻頭也不回直奔一處淺灘,已經(jīng)找到了要拍攝的內(nèi)容。
“對不起…老師就是、喳喳!”,融夏本來想道歉,卻不知為何發(fā)出怪叫,他趕忙捂住自己的嘴,兩眼瞪得溜圓。
而他捂嘴巴的手臂上也出現(xiàn)灰褐花紋的羽毛,范圍逐漸變大,仿佛被什么新病毒同化感染一般。
“不可能啊、喳!我還沒到回潮期,我來之前也吃過藥了——!喳喳喳!”融夏的聲音戛然而止,等尹作雪看過去,原地只剩下一只花紋豐富的虎皮鸚鵡。
他撲閃著翅膀,一雙黑豆小眼睛水潤潤,能讓人跨物種感受到他的欲哭無淚。
融夏慢慢落在尹作雪肩上,一小團鳥縮成一個球不動了,腦袋埋在翅膀里,看起來像是自閉。
尹作雪皺起眉,她從未聽說過“回溯期”這種東西,之前了解星際的時候也沒有人提起。
“回溯期還會提前嗎?好恐怖,每次回溯期我媽都說像是養(yǎng)了條狗一樣嗚嗚,她還問我吃不吃屎!”“樓上實慘……對我們這種獸形態(tài)強大的人來講,回溯期是要被趕出家門的。
”“人類應該不知道什么是回溯期吧?簡單說就是一年里有一個時期會不受控制化為原形,智商變得跟獸類差不多,這個時期一直以來很穩(wěn)定不會提前的,怎么會……”而遠處,早已不見蹤影的柴曲也發(fā)出尖叫。
“我的相機!我的相機!”融夏大概是真的掛念他這位老師,聽見聲音迅速飛了過去,半晌,他也驚叫出聲。
“老師下海了…不對,老師變成水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