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與白二說完這句,便丟下他,急匆匆飄走。
溫僖立在原地,滿面不解,“地府很忙嗎?他們?yōu)槭裁磁???/p>
他還想問獎賞是何物呢,他記得去年輪回司那個優(yōu)秀跟班,直接被提拔成了判官,一時風頭無兩。
待他美滋滋打開詔書,僅看了兩眼便怒從中起,實因上面寫的是:“有一美男子,身嬌體又軟。若問他是誰,跟班溫僖也?!?/p>
所謂的詔書下方,另留有五個歪七八扭的眼熟大字:“我逗你玩呢?!?/p>
“孟厭,你敢耍我!”
溫僖捏著詔書,怒氣沖沖回房找始作俑者孟厭算賬。
正要開門興師問罪,反被沖出門的孟厭抱住,伏在他懷中痛哭,“阿僖啊,我養(yǎng)不起你了?!?/p>
孟厭鼻涕眼淚橫飛,一個勁往他身上蹭。
等溫僖發(fā)覺不對時,白袍之上,已赫然多了不少粉白胭脂,“我二兩銀子買的新袍!”
地府常年黯淡無光,半明的燭光映出一駭人女鬼與一怒目男子的模糊面貌。
孟厭只顧訴苦,全然未看溫僖的臉色。
當時月浮玉扣完她的俸祿后,又提了一句全地府常年績效墊底的輪回司。
言語之間都在明說:地府不養(yǎng)閑人。若輪回司繼續(xù)墊底,所有孟婆將全部降為從九品的判官文書。
同時,俸祿減半。
養(yǎng)人不易,孟厭嘆氣。
每回說到輪回司年績效墊底一事,她們一眾孟婆實在有苦難言。
上司泰媼,生前是大廚,死后熬起湯來沒完沒了。
孟婆湯都被她在奈何橋畔熬了個七七八八,哪還有事留給她們這些小孟婆做。
溫僖忍著崩潰,聲淚俱下指著身后那張搖搖晃晃的架子床,“孟厭,三年前,就在這張破床上。你騙我做跟班時,可是發(fā)過毒誓,說要養(yǎng)我一輩子?!?/p>
孟厭起身一把抱住他,“阿僖你放心,我定會養(yǎng)你一輩子。”
此處不留姐,自有留姐處。
孟厭思慮再三,決心帶著跟班溫僖謀條新財路。
她托好友阿防阿旁四處打聽三界近來的官缺,“就憑我熬湯三十年的手藝,留在輪回司,每月只拿五兩的俸祿,屬實屈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