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耿競青看著logo:“在英國買的?
“嗯?!?/p>
他伸手,執(zhí)起那根筆,不疾不徐地打量,只吐出兩個字。
“鉛筆?!?/p>
“嗯?!绷河窒囊活D,補充道,“當時看到就買了……”
下一秒,她聽到他低低地、輕輕地笑了。
梁又夏別過臉,讓雨水帶來的涼意掩住發(fā)熱的雙頰。
隨即她就不幸地發(fā)現(xiàn),雨猛地變大了。
雨柱飛揚,強烈地落在地上,下得沒有憂慮、肆意痛快,轟然沖刷著天地。
她定定地站著,只見耿競青回身進屋,可能是去給她拿傘。但過了會兒,他卻空手返回。
“我屋里沒傘?!惫⒏偳喟櫫税櫭?,“你進來等會兒吧?!?/p>
他住的是單層,跟她不太一樣。
聞言,梁又夏低頭看著鞋尖,也尚算自然。
“好。”
可剛要進去,耿競青突然又攔了一下,難得露出些異樣:“我跟你在外面等吧?!?/p>
好奇怪,什么也不說,一起等雨停嗎?可梁又夏沒有糾結(jié)這個,手抱起來。心里慌忙,任雨絲來胡攪,她早已沒有多余的心緒了。
二人站在有些低矮的屋檐下,并沒靠太近。耳邊是“噠、噠”的聲音,富有節(jié)奏,單調(diào)地循環(huán)著。
重復久了,她覺得那雨滴好像順著耳道流進心里,把她填得好滿好滿。
夏天的雨來得也快,去得也快。地上的兩片葉子浮在水面上,齊齊停到她的腳邊,如同是有方向的小舟。
雨徹底遠去。
“……我走了?!绷河窒目粗侨~子,“我明天下午請假,你知道吧?”
“我知道。”耿競青微微低頭,“晚安。”
梁又夏又“嗯”了聲,轉(zhuǎn)身時卻走了神,差點踩到小小的水坑。
空氣潮shi,深夜的雨后真是明凈極了。
明天會很晴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