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田於菟也問過自己,如果把自己放到當時的境況下,
除了執(zhí)行“死亡軍團”計劃,枉顧士兵們身為“人”的意志把他們用作循環(huán)往復的耗材送去填線外,再無其他方法能夠抵抗敵軍的進攻,那么……
他也會執(zhí)行“死亡軍團”方案嗎?
好難抉擇啊,無論作出哪種選擇,他想他都會備受煎熬。
既然如此,那就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戰(zhàn)爭是最極端的進行利益掠奪的方式,除了切實得到利益的人外,無論戰(zhàn)勝方還是戰(zhàn)敗方,都稱不上真正的贏家,所以……”
話音還未落下,便被突然插入的一道尖銳而憤怒的聲音打斷了——
“所以從一開始阻止戰(zhàn)爭才是正確的嗎?說得好聽,但你以為這是輕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嗎!而想要做這種事情的人,是怎樣的結局,你難道不清楚嗎?!”
厲聲的質問,從一個小小的身軀中發(fā)出,卻震懾出令人絕對無法忽視的力量。
好嚇人啊……
“久仰,久仰,原獵犬副隊長大倉燁子小姐?!?/p>
原獵犬部隊的成員們異能力花樣百出,但最令太田於菟避之不及的絕對是這位燁子小姐的【靈魂的喘息】……萬一把他變成了連大小便都把控不住的嬰兒了可怎么辦!那絕對會成為他的黑歷史!尤其是如果只能找太宰治用【人間失格】來解除,那相當于把他的臉徹底踩在地上再啐一口了!
但是……
“燁子小姐口中那位想要制止戰(zhàn)爭的和平愛好者,就是你們獵犬的原隊長、恐怖組織天人五衰的領袖、被國際社會審判為ssr級罪人的福地櫻癡吧。”
太田於菟覺得,自己還是想要看看傳說中的“血荊棘女王”發(fā)狠時的樣子,那一定相當瑰麗。
而聽著這一連串刻意的疊加前綴,大倉燁子自然是憤怒的,但還不足以徹底激怒她。
今日她和同伴們是有大行動的,但沒想到突然降落了一架飛機,來了這樣一行不速之客。條野采菊決定索性將計就計,把太田於菟也扣下來作為籌碼。
要不,還是先把這家伙打暈,讓這張該死的嘴閉上吧。
“福地櫻癡的結局我當然清楚,怎么說呢……完全就是那位大叔咎由自取嘛,那個笨蛋,還真把自己當作這個世界的主角了,以為自己手握大男主劇本啊?!?/p>
話語中的每個字都踩爆了大倉燁子的雷點,剎那間,血荊棘女王的殺氣暴走在整個空間里,令人噤若寒蟬。
腰間利刃出鞘,紅發(fā)少女揮刀就要朝著這個該被她砍個千千萬萬遍的混蛋揮去。
“等一下,燁子小姐!”
危急時刻,立原道造出手阻止,攔下了怒火中燒的大倉燁子。
從個人情感上來說,他對太田於菟的情緒很復雜,太田於菟是常暗島軍醫(yī)森鷗外的兒子,但他也明白不該把這份恩怨牽扯到無辜的太田於菟身上,而且如果太田於菟死了,港口黑手黨那邊,銀、廣津老爺子、樋口大姐、中也先生……大家都會很傷心的吧。
而不談個人情感,如果就這么意氣用事地把人殺掉,他又覺得,太可惜了。雖然知道政客都是嘴上說著漂亮話的虛偽之人,絕對不能相信,但是太田於菟……
也許,真的,不一樣吧。
這時,條野采菊也走上前去制止了暴走的大倉燁子,勸解道:
“現(xiàn)在殺了他太不劃算,更不能因為他而破壞了我們今日的行動。而且,這位議員先生,似乎還有話沒說完呢,不妨先聽聽他還想說什么。”
太田於菟不動聲色地打量觀察著這倆人,這二人的反應態(tài)度基本都在他的預判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