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a,andrea,frances……隨便你怎么叫我都行。”
紫色的眼眸帶著調(diào)侃與隨性,像只惡劣卻又撩人的貓咪……撓得人心臟更加癢癢了。
“嘿,這些名字在街上一喊,半條街的人都能回頭好嗎?!敝肋@是對方的拒絕之意,但咖啡師仍然不氣餒,甚至打出直球邀約,“和我約會一次吧,怎么樣?”
森於菟一手拿著咖啡杯,另一手逗弄著一只邁著慵懶貓步走過來又跳到吧臺前的高腳凳上喵喵叫的小黑貓,漫不經(jīng)心地回道:
“親愛的咖啡師先生,你不知道東方人講求的是含蓄嗎?你這種太直接的意式追求法,可是會把我嚇跑的。”
他都能想象到,約會情到濃處時,對方都能荷爾蒙上頭地直接邀請他來場生命大和諧,意大利人可太能做出這種事情了。
他可不是來這里找艷遇的。
所以,比起約會去,他覺得逗貓玩更有意思,這只小黑貓似乎也挺喜歡他的。
看著小黑貓在自己的掌心里撒嬌似地蹭啊蹭,森於菟的神色也不覺間柔和下了幾分。
就在咖啡師因這更加撩撥人心弦的一幕而想要再努力搏一下時……
“對不起!”
一聲道歉音從不遠處響起,其實聲音并不算大,只是當下時間對于慵懶的南意大利來說依然處于一天剛剛開始的清早,街道上的寧靜還沒有徹底被打破,這一嗓子就顯得格外突出了。
更何況,這一嗓子喊出的還是日語,更是引起了同為日本人的森於菟的關(guān)注。
而很快,便換成了一連串的發(fā)音聽起來有些蹩腳的意大利語道歉,顯然是說話的人剛剛情急之下飆出了自己的母語。
森於菟看了過去,只見隔著幾間商鋪的一家餐廳,門前的露天用餐區(qū),一個削瘦的身影正忙得團團轉(zhuǎn),一會兒對這桌客人道歉,一會兒又對那桌客人道歉,然后又被走出來的餐廳老板一通訓(xùn)。
總之,就……
看起來又菜鳥又可憐。
其實森於菟昨天來喝咖啡時就遠遠地有注意到那人,畢竟這里是本地土著們匯聚的老城區(qū),一家傳統(tǒng)意大利餐館雇傭一個亞裔面孔的服務(wù)生還是很少見的。
“科亞齊老爺子這兩天火氣是有點大,聽說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回家一趟又把他氣得不輕?!?/p>
科亞齊老爺子即是正在訓(xùn)人的餐廳老板,同在一條街上常年做生意,咖啡師對對方的情況多多少少了解一些。
“老爺子怎么會雇傭那么一個冒冒失失的服務(wù)生,甚至那個小服務(wù)生的意大利語講得都不怎么好?!?/p>
挺有意思的狀況,讓森於菟不禁多看了兩眼。
遠遠看去,很瘦小的男孩子……應(yīng)該還沒成年吧?
從那蹩腳的意大利語和情急時本能脫口而出的日語來看,應(yīng)該不是生活在這里的意大利日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