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
這,他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呢?
其實這次他在日本待得時間已經(jīng)不算短了,好在意大利那邊當下沒有非常緊急的事務(wù)需要他趕回去處理,他遠程辦公式的休假也還照顧得過來。
按照原計劃,他的假期早就該結(jié)束了……
如果不是因為和於菟重逢,如果不是因為發(fā)現(xiàn)於菟失憶的事情,他也許早就回意大利了。
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啊。
“這段時間,記憶有恢復(fù)一些嗎?”
“唔……倒也沒什么進展,還是和過去一樣,偶爾會做一些模模糊糊的夢……總覺得夢里的,應(yīng)該就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吧,那些被我遺忘的事。”
就比如前段時間夢到的,自己在一家小酒館里,聽到一擋板之隔的太宰治說著想去做能夠幫助人的工作,然后被獵頭給介紹了武裝偵探社。
……他當時都被這個夢嚇醒了。
太宰治竟然是這么高尚的人嗎?!
不過也正是如此,鐳缽街火災(zāi)那晚,請?zhí)字螏兔r,他才會下意識對其說出【你不是說過,想要去做能夠幫助人的工作嗎?】這種話。
而看當時太宰治的反應(yīng),自己的推斷應(yīng)該是正確的,那些夢到的記憶碎片,就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
“於菟,於菟……”
陷入自我思索世界中的太田於菟在連聲呼喚下回神,抬眼一看,驚得險些渾身一打顫。
“明明是在和我約會,於菟心里卻是在想著其他人啊?!?/p>
這人明明是微笑著在說這話,卻讓太田於菟感覺到了一陣寒意……嘶,有點可怕。
“怎么會,我是在傷感我們終將面對的又一次別離啊?!碧镬遁嗽俅握故玖俗约旱慕^技,倒打一耙,“綱吉才是,身體在日本,就在同我咫尺之間的對面,心卻在遙遠的意大利,和你的家族成員們在一起。”
沢田綱吉:“還好吧,東京和羅馬之間直飛也就十三個小時,而且日本和意大利之間簽證互免,往返挺方便的?!?/p>
“重點不是這個!”太田於菟拒絕話題節(jié)奏被對方帶走,自己才不要當被動接招防御的那方,“重點是,你滿心都是你的彭格列,你的家族同伴,很充實呢……其實有我沒我差別不大,有了是錦上添花,沒有,也最多只是遺憾罷了?!?/p>
“於菟……!”沢田綱吉沒想到太田於菟竟然如此直白地說出這種話,甚至于,這是連他自己都沒思考過的問題,“你們,對我來說有著不一樣的意義,但是都很重要……”
“聽說彭格列的每一代首領(lǐng)都擁有六名守護者,那是首領(lǐng)最親近的人,綱吉你應(yīng)該也是吧?!碧镬遁藚s是打斷了對方的話,并且拋出了一個更加炸裂的問題,“那么,你最親密的這六名守護者里,你最愛的是哪一個?”
沢田綱吉再度被驚到了,這問題的走向怎么越來越抽象了?
“你又想說他們都很重要,你都愛嗎?但是,連父母都做不到對一對雙胞胎孩子完完全全不偏不倚的愛,所以,人,總歸是有偏愛的吧……”
太田於菟緩緩地說著,在說著“愛”,又似乎不僅僅是愛:
“所以,人,很難做到徹底的公允博愛、無私無畏吧,那是神才有的品質(zhì)?!?/p>
似乎一不小心就因為自我的思考而陷入了自說自話的狀態(tài),回過神來后,意識到剛剛自己的話似乎存在誤會,輕笑了聲后解釋道:
“別誤會,我不是在鬧別扭、討要地位,只是覺得……綱吉你,似乎是真的觸及到了神性的邊緣,這是你自愿追逐的,還是所處的位置要求你如此呢?”
失憶第一百三十七天
是自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