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抓捕是東京警視廳的白馬警視總監(jiān)親自下令指揮的,現(xiàn)在諸多媒體也紛紛聞訊而來,白馬警視總監(jiān)也已宣布立刻召開新聞發(fā)布對此事做出官方回應(yīng)?!?/p>
一聽事情已經(jīng)極速發(fā)展至此,幕僚們也是倒吸一口冷氣,試探著提出,請首相趕快親自致電白馬警視總監(jiān),暫緩此事,內(nèi)部達成一致意見后再對媒體官宣?
坂本首相臉上依舊不動聲色,只是將握著的簽字筆隨手丟出的動作,顯然昭示著他此刻內(nèi)心的不平靜:
“有什么可商量的,我們的警視總監(jiān)又沒做錯,警察里面有參與毒品zousi的黑警,運毒車又開到了他的管轄范疇內(nèi),他難道不該抓?不該給民眾一個正面交代嗎?”
這么巧,一進入東京都就被截住?分明是守株待兔,白馬那邊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查明鐳缽街案件的真相,以及背后更復雜的問題了。
而且行動這么迅速且不留余地,說明并沒有將此事提前向上匯報給國家公安委員會,直接越過身為國家公安委員長的岡田,或者說,也讓岡田措手不及。
但是執(zhí)行程序上也挑不出錯,作為擁有這個國家最高警銜的警視總監(jiān),區(qū)區(qū)這點權(quán)力還是有的。
幕僚中還是有人想要借機表忠心或者說拍馬屁:
“那些家伙實在是太貪心了!上次首相您選擇放他們一馬,就只把清繳行動控制在谷原直一郎的直系一派,結(jié)果他們竟然還敢這么干!他們簡直是……”
后半句話,幕僚沒敢直接說出來,但坂本首相卻是自己補充完整:
“看來他們是把我為了維持安穩(wěn)的妥協(xié)和給予他們重新站隊的機會,視作我的軟弱了啊。他們不斷試探、挑戰(zhàn)著我的底線,看我能容忍到哪一步,結(jié)果被白馬家一派給抓住機會,撿漏了啊?!?/p>
……
看押室里,沒有酒、飯也不飽,太田於菟只能閉目養(yǎng)神給自己積攢能量。
手指仍然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屁股下坐著的硬板床,即便前方傳來房門被打開、有人走進的腳步聲。
“彈的什么曲子?”
那人問道。
太田於菟微笑著回應(yīng):
“老約翰·斯特勞斯的《拉德茨基進行曲》,每年維也納新年音樂會的閉幕曲?!?/p>
“怎么,你是覺得,這出戲是時候可以謝幕了嗎,太田導演?”
聽著這帶刺的話語,太田於菟笑得更加詭秘,指間流淌出的音符也暫且停下。
“把你等來了,才能考慮開啟謝幕禮啊。”
緩緩睜開原本閉目養(yǎng)神著的雙眼,歪頭打量著眼前人:
“只有我蹲牢子了,才能被你們拿捏住,而被委派來和我交涉的人果然是你啊……岡田委員長,我這個豪華單間里的監(jiān)控,當下已經(jīng)被你動用特權(quán)關(guān)掉了吧。也好,我們可以好好交談了?!?/p>
話里的意思,岡田秒懂,盡管有猜測會不會這波太田於菟才是在大氣層的那個,但當事實真的擺在眼前時,依舊難以置信:
“你是故意入獄的?!”
“對啊,當你們以常人難以拒絕的誘惑來賄賂我的秘書,讓他從我的槍里偷出一發(fā)子彈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們接下來的手段了。畢竟,只有一直給你們在橫濱當接頭人的酒井茂三郎死了、我這個搗蛋鬼又身陷囹圄了,你們才能安心啊~順便,你們還可以把這件事情的惡劣程度極盡渲染一番,借此對重用提拔我的坂本首相發(fā)難。”
“以身入局,好膽量,但你終究是配合著我們完成了這個局,到底是落下了這個罪名,你要怎么給自己翻案?我知道東京警視廳里那幾個有些本事的小子會想辦法查案,就算他們能推理出那晚的作案手法,但打入酒井茂三郎心臟的那顆子彈終究是來自你的槍里……而且,就算他們再進一步推理,想到了也許是你的秘書偷走了你的子彈,他們也抓不住這個人證!”
“噗嗤——”太田於菟又一次笑出聲,口吻帶著戲謔,“岡田先生,最后那句話特意拔高嗓門想要提升震懾力,其實是底氣不足啊。你心里是懸著的吧,因為你們到現(xiàn)在都還沒能找到我的秘書巨勢彌一的蹤影……悄悄告訴你,彌一他現(xiàn)在被保護在一個非常非常安全的地方,所以,你們就別白費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