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重重摔上,池霜站在原地,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慢慢變冷。
她機(jī)械地收好離婚協(xié)議,轉(zhuǎn)身上樓開始收拾行李。
衣柜里,整整齊齊掛著給司宴寒買的襯衫、西裝,每一件都是她精心挑選的。
書架上,擺滿了給司玦準(zhǔn)備的識字畫本、益智玩具,全是她一本本挑回來的。
上一世,她的生活里全是他們,卻忘了自己。
這一世,她要徹底改變。
話音剛落,服務(wù)員正好過來上菜。
卻在走到桌子前的時候腳下一滑,整盆滾燙的熱湯朝她們潑來。
電光火石間,池霜眼睜睜看著司宴寒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將方雨桐牢牢護(hù)在懷里。
而她,沒有任何人保護(hù),滾燙的湯汁直接潑在她的手臂和胸口,皮膚瞬間灼燒般疼痛。
“啊——”
她下意識痛呼出聲,可還沒等她緩過神,司玦就哭著沖過來,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讓開!別擋路!”
她重重摔在地上,手肘磕在堅硬的地面,燙傷的水泡被擦破,滲出血水,可司玦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撲向方雨桐。
“方阿姨!你怎么樣?疼不疼?”他哭得撕心裂肺,小手顫抖著想去碰她又不敢。
司宴寒緊緊摟著方雨桐,聲音溫柔得不像話:“燙到了嗎?讓我看看?!?/p>
他們圍著她,手忙腳亂地檢查,用紙巾輕輕擦拭,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寶。
而池霜躺在地上,手臂和胸口的皮膚已經(jīng)紅腫潰爛,卻沒有人回頭看她一眼。
“都怪你!”司玦突然扭頭瞪著她,小臉上滿是恨意,“你就是個災(zāi)星,要不是你非要跟蹤我們,方阿姨怎么會給你讓位置,不讓位置,她就不會受傷!”
司宴寒也冷冷地掃了她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個罪人:“現(xiàn)在你滿意了?”
他們扶著方雨桐離開時,司玦還回頭沖她吼:“你最好永遠(yuǎn)消失!”
餐廳里的人指指點點,有人遞來紙巾,有人小聲議論:“這女人真可憐……”
池霜撐著桌子站起來,手臂上的水泡已經(jīng)腫得發(fā)亮,可她卻感覺不到疼了。
池霜一個人打車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檢查后皺了皺眉:“傷口有些感染,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她點點頭,平靜地辦理了住院手續(xù)。
住院的這幾天,司宴寒和司玦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沒有電話,沒有短信,甚至連一句敷衍的問候都沒有。
倒是護(hù)士站的護(hù)士們經(jīng)常聚在一起八卦:“病房那對父子真寵老婆啊,媽媽不過是燙紅了一小塊皮膚,父子倆緊張得跟什么似的?!?/p>
“是啊,連喝水都要親自喂,還特意從國外買了最好的燙傷膏,生怕留一點疤?!?/p>
池霜起初沒在意,直到那天做檢查路過病房,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了里面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