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金蓮花主要產(chǎn)于東北及內蒙古的高山上,程婉蘊做為兩輩子的南方人還真沒見過,便帶上青杏碧桃興致勃勃前去賞花。
毓慶宮的南花園其實不大,但打理得很美。之前,程婉蘊很少主動到處閑逛,平日里除了去李氏那邊請安尬聊一會兒,多是在自己的后罩房里關起門來折騰,也不是她宅,而是初來乍到,真不敢到處跑,太子爺喜歡她的理由里,恐怕也有她做事知曉分寸的緣故,從沒踩到太子的底線上頭。
在鐘粹宮的時候,管教嬤嬤曾經(jīng)說:“在宮里,少說話也要少做事?!?/p>
程婉蘊是聽懂了的。
因此進了東宮一月有余,她才
外交
“這怎么……”她不顧青杏的阻攔伸手撥開了枝蔓,眼前露出了一只黃白相間的長毛貓,“這是不是楊格格的貓?”
可是這貓已經(jīng)和當初那胖乎乎毛茸茸的樣子截然不同,身上瘦骨嶙峋,尾巴、背脊上都有傷口,如今被雨一淋,更是凄慘萬分。
這宮里沒有什么秘密,只要留心去打聽,總能知道。碧桃連忙將楊格格棄貓之事說了出來,并猶豫著勸道:“格格,既是楊格格丟的,咱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省得她又編排出什么話來,還是走吧。”
程婉蘊猶豫地看著眼前的貓,被青杏和碧桃輕輕拽了拽,又回頭看了好幾次。
碧桃急了:“格格,那貓看樣子也活不了了,咱們別多事了。”
“可是……”
“走吧,格格?!鼻嘈右舱f,沖遠處趕來送傘的添銀揮手,“接咱們的來了,咱們快回去換身衣裳別著了涼?!?/p>
程婉蘊跟著兩人走了,沒走幾步,她還是停了下來。
“它還活著,如果就這么走了,它就此死了,我恐怕會良心不安的。”
一條生命和幾句非議,孰輕孰重,根本不需要相提并論。
雨聲噼啪,她轉身小跑回去,兩個宮女慌得連忙也跟上,見程婉蘊還想動手去抱貓,青杏連忙沖上來搶先把貓抱起來:“奴婢來奴婢來,格格別臟了手?!?/p>
雨下得越發(fā)大了,幾人一貓一路小跑回了院子,都成了落湯雞。
半個時辰后,程婉蘊裹在毛毯里,腳邊擱著暖融融的炭盆,捧著碗姜湯小口小口地喝:“真辣啊?!?/p>
碧桃正在后面替她烘頭發(fā):“就是要辣辣的老姜才能驅寒呢?!?/p>
“那貓怎么樣了?”程婉蘊被辣得齜牙咧嘴,擱下碗便問,“添金回來了么?”
一回來,程婉蘊便吩咐添金將那只貓拿小毯子擦干包好送到貓狗房去問問還有沒有救,就算盡了一份心了。
之前添金在養(yǎng)牲處待了不少年,認識個很會給貓狗治病的老太監(jiān),希望真能救那貓一命。
“還沒呢,”青杏指揮著小宮女將膳桌擺進里間,道,“添金就算生了翅膀也飛不了這么快呢,這貓您都問三遍了,快別操心了,您說想吃的粥底鍋子,鄭太監(jiān)說待會他就送來?!?/p>
程婉蘊眉頭一動:“鄭太監(jiān)親自過來?”
青杏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