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才開始辦正事。
他將老邁手指搭在小柔身上,閉目不言。
過了足足有半柱香時間,才自好夢中驚醒般睜眼,用力道:“我已知曉了。
留在此地吧。
”留在此地?我與姚黃面面相覷。
這老祖宗只字不談要如何溫養(yǎng)小柔,就要我們將小柔直接留在此地?那我們可如何放心?“你等還不速速退下!”一旁的公孫夫人突然一聲輕喝,我不曾想到這個一向溫柔的婦人突然發(fā)難,一時愣了一下。
我看看姚黃,她無聲點點頭。
我知曉此番不聽從不行,于是順著姚黃放下小柔,和她又跪拜了那老祖宗一番,才躬身退出去。
才出長信宮,我長長舒了一口氣。
只感覺這宮內(nèi)的空氣都是老朽陳腐的,仿佛已經(jīng)靜止了千年。
在里頭不敢說話,不敢發(fā)出聲音,連喘氣也不敢大聲,壓抑憋悶得厲害。
難怪這長信宮里的侍從一個個都是吊著腳走路捏著嗓說話的模樣,這差當?shù)膶賹嵅灰住?/p>
“你等兩個,也實在不懂事了些!”那公孫夫人后我們一步出來,一出來便呵斥了我們一句,精致秀麗的臉上堆滿了不耐煩,似乎對我們方才在長信君面前的表現(xiàn)十分不滿,接著道:“雖則念你們年小,也不可如此不懂規(guī)矩!老祖宗都有令,你們兩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好幾息都不動一下,也實在太不曉事了!”我被訓得滿心委屈。
我自認并未行差踏錯半分,要我等就等,要我跪就跪,要我拜就拜,我在里頭還連話都不曾說一句呢!那老祖宗半個字都不愿多說的樣子,上來就要我們將小柔留下,也并不說明原因,我們驚訝之余,略有猶豫也正常的吧!這公孫夫人,先前一副溫柔可親善解人意的貴夫人模樣,現(xiàn)下對我們滿是不耐煩,就因為我們在老祖宗面前未表現(xiàn)好么?姚黃也被訓得一愣。
接著捏捏我的手,解釋道:“夫人,是我等不對。
方才我們未曾想到老祖宗會。
。
。
”那夫人一擺手,打斷姚黃,邊走邊道:“行了,你莫要說了!左右你等日后也難有福氣見到老祖宗,等你日后回沮水,必要好好學學規(guī)矩!”我聽得心里一樂。
這沮水真是有意思的緊,一個老朽不堪的老祖宗被奉若神明,當家主母不分青紅皂白說翻臉就翻臉,處處都透著古怪,難為姚黃在里頭忍受這許多年,也難怪白霜拼了性命也要逃離。
這等福氣,誰愛要誰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