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13頁）

又是我的錯。

永遠(yuǎn)是我的錯。

“媽，”我輕聲說，“你去吧。去了就別回來了。”

母親愣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們斷絕關(guān)系。”我說得很平靜，“我和小寶自己過?！?/p>

母親突然慌了：“招娣…媽不是故意的…”

“滾?！标愋殢姆块g里出來，手里拎著母親的包，“去找你弟弟吧?！?/p>

母親哭哭啼啼地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里空蕩蕩的。

上輩子，我至死都在求她愛我。

這輩子，我不要了。

醫(yī)院來電話，催繳手術(shù)費(fèi)。

“最遲明天?！弊o(hù)士說，“否則手術(shù)要延期了?！?/p>

延期意味著危險(xiǎn)。

陳小寶的肝功能已經(jīng)快到極限了。

“姐，“陳小寶說，“我有辦法?！?/p>

我搖搖頭：“別做傻事。”

他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從床底下拖出一個(gè)小鐵盒，里面全是零錢。

“我攢的。”他說，“雖然不多…”

我數(shù)了數(shù)，有三千多。

上輩子，我不知道他有這個(gè)習(xí)慣。

“還差很多?！蔽覈@氣。

陳小寶神秘地笑了：“等著看吧?！?/p>

晚上，母親回來了。

眼睛哭得通紅。

“招娣…”她聲音沙啞，“媽錯了…”

我沒理她。

“媽不該打你…”母親繼續(xù)道，“媽就是太著急了…”

陳小寶冷笑一聲：“舅舅讓你回來的？”

母親一僵：“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