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碎刀與謝登科的骨刀猛烈撞擊在一起,由于之前的成功戰(zhàn)術,陽雨特意瞄準了對方刀身上的縫隙進行劈砍,然而謝登科也并非等閑之輩,知道陽雨的意圖,依仗自己體力更加充沛的優(yōu)勢,這一刀只是佯攻,實際上抬起利爪,猛地抓住了陽雨的胳膊,將他狠狠地拉扯著跌倒在地面上。
“我讓你反抗!讓你反抗!”謝登科瘋狂地踩踏著地面,將陽雨的身形深深地混在泥土之中,壓進地面,骨刀高舉穿刺而下,無情地洞穿了陽雨唯一一只完好的手臂。
“你!投不投降!”謝登科將爪子按壓在陽雨身上,俯身低頭,貼近對方的臉龐大聲呵斥道,眼中充滿了瘋狂的神色。
“嘿嘿,我投你?!标幚涞男β晱年栍甑拿婕字袀鱽恚懵冻龅陌霃埬槾丝淘诳裥?,比謝登科更像一只惡鬼,任由對方的骨刀穿透自己的胳膊,舉起鐵碎刀,四周的火焰再次狂舞喧囂,仿佛在為他的不屈歡呼。
孤軍!不滅!
此刻陽雨的血量瞬間恢復如初,但是隨即開始迅速下滑,這一刀直接砍向了謝登科的利爪縫隙中,將其一分為二,并且繼續(xù)上撩,刺進了對方腹部崩裂的皮膚中,一路向上,劃過了胸膛,從咽喉的位置拔出。
巨大的傷口如同深淵般吞噬著謝登科的生命力,黑血如同果凍一般流淌而出,濺滿了陽雨全身。
“我……還……沒有……死?!奔幢闵眢w被隔開一道半人高的傷口,謝登科依舊頑強地屹立著,說話聲音異常虛弱,向陽雨展示自己的強大與不屈。
“那現(xiàn)在呢?”陽雨冷笑道,一瞬間無數(shù)柄亮著紅光的青虹劍填滿了兩人之間的縫隙,劍尖無情地插入了謝登科的體內,一股久違的死亡氣息充斥了他的大腦,猛地睜大了雙眼,身體如同被無形的力量彈射般跳起,倒飛而去。
“轟隆!”伴隨著巨大的爆炸聲,無數(shù)金屬碎片四處飛散,在泥屑與塵土之中,一只由輕煙組成的大手抓住了奄奄一息的陽雨,迅速逃離而去。
“我不會死!我不會死!——是的,你不會死。”謝登科瘋狂地嚎叫著,渾身插滿了細小的刀片,然而另一只眼睛卻突然變得清澈且冷靜,仿佛另一個人的意識一般,安慰著受傷的謝登科。
雖然體內的黑血流淌干凈,但傷口處的肉芽開始瘋狂生長,如同貪婪的觸手般抓住另一半身軀,快速縫合治愈,同時謝登科全身上下的絨毛開始生長,再次變成了紅色的鳥羽。
“堂堂胎息境,竟然連一個小小的后天境都拿不下。”
“都怪你,不要再約束我!把全部力量都給我!我要吃了他!”
“好啊,那這副身體要還給我?!?/p>
謝登科喃喃自語著,好像在和體內的另一個靈魂進行對話,突然間他背后的皮膚撕裂開來,長出一雙巨大的紅色翅膀,翅膀揮舞之間掀起了狂風,其中蘊含著熾熱的火焰,將周圍的森林瞬間點燃。
此時的謝登科身上,帶著一絲杜庖謬的影子,然而由于被陽雨激起了怒火,意識變得混亂而狂躁,根本無暇顧及太多,笨拙地飛行了片刻后便逐漸掌握了姿態(tài),撞開樹木,嗅著空氣中的血腥味道,如同一只饑餓的猛禽般追逐而去。
“老大!老大,這是幾?”在祈福隊伍中,胡五太奶動用法術,費盡力氣將陽雨從生死邊緣撈了回來,此時已疲憊不堪,抱著香爐坐在薄棺上,連飛行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旁的宮鳴龍將陽雨和葉橋并排放下,豎著手掌在陽雨面前晃動,探查對方的意識是否清醒。
陽雨身上的傷口仍在不斷滲血,孤軍不滅刀勢恢復的血量此刻正順著傷口往外流淌,性命已經岌岌可危,然而在這生死關頭,陽雨還是緩緩豎起了一根中指,對著宮鳴龍,嘴角勉強扯出一絲笑意。
“哎呦你們兩個,這讓我怎么救得過來。”宮鳴龍見狀,既好氣又好笑地給了陽雨一巴掌,將他嘴角的笑意拍回去,同時手忙腳亂地掏出一堆補血藥劑,讓羅玉閔掰開陽雨的嘴巴,一股腦地倒了進去,希望能為他續(xù)上一口氣。
前方的光芒越來越明亮,祈福隊伍終于沖出了森林的包圍,前方是一道地勢平緩的山谷,中間流淌著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河,而對面則是一片模樣古怪的森林,遮天蔽日,樹干龐大無比,但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片葉子,全都是光禿禿的樹干。
“到了到了,乾送城就在前面。”看到前方那片古怪的森林,胡五太奶異常高興地說道,精神都振奮了些許,好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一般。
“轟??!”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傳來,后方的樹木紛紛倒塌,如同約定好的信號一般,謝登科追擊而來,體型再次膨脹,變得更為龐大,張開翅膀,在樹冠之間滑行,羽翼間揮灑的火花瞬間點燃了樹木,引發(fā)了一片火海。
“太奶,幫我看著點我家老大和老二。”看到謝登科在后面死死咬住隊伍不放,宮鳴龍毅然決然地站了起來,拔出腰間的裁決,在頂端的骷顱頭中點燃了幽蘭色的孽火,轉身對羅玉閔說,“一會兒你自己進城,找個地方等我們回來?!?/p>
“二老大,你也會死嗎?”羅玉閔一直沒有從羅玉峰的死亡之中回過神來,看到宮鳴龍也要走,有些呆傻地詢問道。
“你家大哥和二哥都打不過他,你上去不就是送死嗎!”黃叔騎著蛋殼,控制著馬車飛快前行,看到宮鳴龍想要挺身而出抵擋敵人,不由得出聲勸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