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應(yīng)該在此維持秩序的門侯,此刻卻消失不見蹤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偷懶了,只有城門上幾名年輕的士兵,用盡全身力氣高聲呼喊,試圖維持這混亂的秩序,然而他們的呼喊聲在人群中顯得如此微弱,只有那些npc才會偶爾給予回應(yīng),而玩家則早已習慣了自由散漫,埋頭向前擠去,只想著盡快到達自己的目的地。
將瘦弱的宮鳴龍夾在中間,陽雨在前,葉橋在后,三人在人群中的縫隙間穿插,以免被人群擠散,很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終于從城門中擠了出來。
剛一出城門,三人便不約而同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一口氣,然而當望向外面的安全區(qū)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同樣人山人海,熱鬧非凡,不禁感嘆于《最后一個紀元》的火爆程度,同時也小心謹慎地躲避著那些正在練級的隊伍,以免發(fā)生不必要的誤會。
隨著一步步踏入中等烈度區(qū),周圍的玩家數(shù)量開始逐漸減少,一路向西行進,只見那兩輪相互伴生的雙月突然從天際線上躍出,如同兩位神秘的訪問者,將最后一縷陽光徹底驅(qū)散干凈,隨后,一抹凄涼而幽白的月光灑落大地,為這片荒蕪的土地披上了一層銀紗。
月黑風高夜未央,獨行荒野心惶惶。
樹影婆娑如鬼魅,風聲呼嘯似狼當。
陰森寒氣侵肌骨,幽暗幽光映草塘。
此間景象驚魂魄,疑入幽冥忘歸鄉(xiāng)。
東崗泡是一處地勢起伏的丘陵地帶,靜靜地躺在前方不遠處,被一條蜿蜒曲折的小河緊緊包圍著,然而四周卻沒有橋梁可供通行,三人只能踩著那些凸出的大石頭,小心翼翼地跳著過河,河水潺潺流淌,發(fā)出悅耳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環(huán)境下,卻絲毫體現(xiàn)不出幾分樂趣。
“這任務(wù)接的有點后悔了,我怎么感覺背脊發(fā)涼,就像是被幽靈盯上了一樣。”宮鳴龍從最后一塊石頭上跳下,落在河邊,抖了抖身子,假裝劇烈地打著寒戰(zhàn),眼神在四周那片荒涼無人的土地上掃視,聲音低沉而陰森,仿佛真的感受到了某種不尋常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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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的衣服濕了,冷風吹著當然覺得冷?!比~橋跟在他后面,剛從最后一塊石頭上穩(wěn)穩(wěn)跳下,順手拽了拽宮鳴龍濕漉漉的黑色長袍,打趣道。
“這是水打濕的好吧,你想說什么?”宮鳴龍捏了捏長袍的下擺,看著葉橋,有些不忿地說道。
“我什么都沒有說,是你自己想多了吧,讓你少喝點水你不聽,跟牛一樣,到了本命年就化形似的?!比~橋撇了撇嘴,不再理會他。
“就剩那么幾塊糕點,你倆都不吃,最后還不是全進了我的肚子,我喝點水怎么了?”宮鳴龍小聲嘟囔著,一邊將濕透的長袍脫下,塞進腰包,又從里面抽出一條看起來一模一樣的黑色長袍換上。
“你的衣服,怎么看起來都一個樣?。俊标栍昊仡^,看著宮鳴龍換上新袍卻依然毫無變化的外表,好奇地問道。
“我是召喚師嘛,對裝備屬性的要求就那么幾個,可低級裝備又難得一見,還不如先穿著這些普通的法師袍呢,等以后遇到好的再換,遇不到也無所謂啦?!睂m鳴龍扯了扯衣擺,整理一下長袍,似乎對黑色有著特別的偏愛,情有獨鐘。
“不是說這里有一棵龍爪槐嗎?我怎么連根毛都沒看到?!比~橋踮起腳尖,四處張望,剛想把單筒望遠鏡掏出來,陽雨卻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指向北面。
“看那邊,有光,我們過去瞧瞧?!标栍晁钢?,是一個小山坡,上面散發(fā)著淡淡的綠色熒光,在月光的映襯下幾乎難以察覺。
“瞧瞧人家老大的眼神,還自稱受過狙擊手培訓呢,這都沒發(fā)現(xiàn)?!睂m鳴龍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吐槽葉橋的機會,此時叉著腰,一臉得意地嘲諷道,仿佛那抹亮光是他自己發(fā)現(xiàn)的一樣。
“我才不跟四眼仔一般見識?!比~橋沒好氣地收起望遠鏡,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追上了陽雨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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