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姜珊一把拽下胳膊上的藤蔓,連同明輝花一起,狠狠砸向地面,在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尋木種子瞬間鉆進了泥土之中,隨后“砰”的一聲長出無數(shù)根須,向外飛速擴張,如同一頭巨獸一般,從大地中探出了腦袋,張開大口,吐出了一堆木箱。
“亭長!”
“嘿嘿,大老大?!?/p>
除了箱子以外,根須地脈之中還冒出了一群人影,百萬雄師帶領其他食惡花成員,從容地自通道中躍出,瀟灑落地,甩了甩自己和雄獅一樣的長發(fā),似乎對于自己登場的姿態(tài)十分滿意。
而北冥有魚則顯得狼狽了許多,像一個皮球一般滾了出來,坐在地上,看到周圍一群人都在好奇地打量自己,有些羞澀地摸了摸頭。
看到來者腰間都懸掛著明輝花立甲亭的組玉佩,范見心中頓時了然,而且先前也曾有幸見過百萬雄師一面,深知這些都是自己人,因此沒有過多言語,迅速行動,組織人手成批次地打開裝備箱,互相幫忙披掛新款制式盔甲。
“哇喔,打得這么激烈嗎?”百萬雄獅環(huán)顧四周,血腥的場面并未讓他膽怯,反而激發(fā)了心中的斗志,眼神中透露出躍躍欲試的光芒,轉頭對陽雨說道,“亭佐說你受傷了,實在放心不下,斗笠山那小子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現(xiàn)在還沒上線,所以我就帶著兄弟們過來幫忙了。”
“好好好,這些都是我們的人,趕快幫春沙坊換裝,什么事情都一會兒再說?!标栍昴樕下冻鲂牢康男θ荩徽婆_了裝備箱的鎖頭,頭也沒抬地簡單給向在場眾人互相介紹了一下,北冥有魚也慌忙從地上爬起來幫忙開箱子,笨手笨腳的模樣,讓一旁的水晶高跟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昂~~~?。?!”
“人類!受死吧!”
其他獸人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脫離了牙首蠻象,向春沙坊發(fā)起了沖鋒,換裝就算再快,但也需要時間,周圍的人都在七手八腳幫忙,爭取每一分每一秒,陽雨咬緊牙關,猛地拋下手中盔甲,轉頭向前方?jīng)_去,大聲喊著說道,“再快一點!我去給你們爭取時間!”
“離!”
一聲悠揚的龍鳴響徹整個戰(zhàn)場,穿透喧囂,陽雨從堅壁手的頭頂躍出鋒線,宛如一條蛟龍出海,第一時間覆身蒼龍甲,手腕上琉璃藏發(fā)出刺眼光芒,猶如星辰般璀璨。
雙手用力插進地面,隨后猛然拔出,伴隨一陣轟鳴之聲,一道土墻瞬間將春沙坊包圍住,土墻高大厚實,將獸人的視線完全遮擋住,無法看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呼!”
一陣猛烈的破風之聲驟然從陽雨背后響起,如同狂風驟至,一股危機感瞬間席卷了全身,陽雨心頭一緊,猛地加速,沖向自己剛剛抬起的土墻,在土墻上高速奔跑,于頂端之際躍起,翻身跳下,宛如現(xiàn)代空戰(zhàn)中的“眼鏡蛇機動”,動作流暢而驚險。
此刻可以清晰看見,剛剛從背后偷襲陽雨的獸人,身形如駿馬般矯健,皮膚雪白無瑕,后面長著一條牛的尾巴,頭頂又長著一根鋒利的獨角,手持巨大狼牙棒,僅僅一擊就砸碎了陽雨剛剛站立的地面,一時間塵土飛揚。
“下來!”高級獸人竟能口吐人言,聲音沙啞而充滿殺氣,獨角白馬看向陽雨的眼神滿是嗜血光芒,身上還有一些斑駁傷痕,顯得更為兇悍,此時身軀半蹲,猛然躍起,彈跳力絲毫不比陽雨遜色,飛躍高度甚至比對方還要高出些許,高舉狼牙棒氣勢如虹,瞄準陽雨的腰間狠狠砸下。
“你給我上去!”陽雨憑借異于常人的身體協(xié)調能力,赫然能夠在沒有支點的半空中旋轉身體,如同一枚旋轉的陀螺,一掌探出,瞬間無盡火焰噴涌而出,燎原業(yè)火化作一條栩栩如生的火龍,咆哮著擊中獨角白馬的身軀,將對方送上了更高的高空。
“嘶~”一隊皮膚翠綠的蛇怪悄無聲息靠近,它們沒有雙腳,做不到騰空而起的動作,但此時紛紛高舉手中鋼叉,封堵住陽雨下落的位置,臉上帶著興奮而殘忍的神情,仿佛已經(jīng)看見這個人類被自己刺穿的畫面。
然而陽雨在半空中,卻還能自如地旋轉一圈,面對地面,琉璃藏閃爍起刺眼的青色光芒,四周空氣頓時變得沉悶而壓抑,天卷長風平地而起,如同一股狂暴的旋風,直接將地面守株待兔的蛇怪攪碎成一團肉泥,灑落一地,場面慘不忍睹。
“殺掉這個人類強者!把他的腦袋獻給公主殿下!插在軍旗上面!”后方眾多獸人高呼著一擁而上,陽雨幾個照面就斬殺了眾多高級獸人,實力之強,絕非自己單挑就能戰(zhàn)勝的存在,戰(zhàn)場之上,禮義廉恥都應該被踩在腳下,只有生死存亡。
“呵,你們不知道,我其實真的很煩躁?!笨吹较蜃约罕寂芏鴣淼墨F人,陽雨怒極反笑,落在地面上半蹲其身,左手再度插進地面,右手半立劍指,琉璃藏上的眾多水晶接二連三亮起光芒,響應著陽雨的召喚。
“噗!”
一根金屬尖刺突然從地面竄出,就像大地之中突然長出一棵猙獰的樹木,無枝無葉,尖銳無比,直接將奔跑而過的獸人洞穿,高高懸掛在枝頭,像成熟的果實一樣搖擺,伴隨對方的鮮血滴落進地面,更多金屬尖刺接二連三穿出,將陽雨面前的土地變成了一片密不透風的鋼鐵森林。
眼看同伴被突如其來的怪樹洞穿,其他獸人頓時變得小心謹慎,不再盲目沖鋒,來回輾轉奔跑,試圖躲避其他隱藏在地下的尖刺,然而等下一腳踩在泥土中時,地面突然變得柔軟泥濘起來,帶著一股拉扯的力量,將大腳一點點深陷進去。
就算有力量強大者憑借蠻力拔出了自己的腳,但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地面逐漸變成一片沼澤,上面甚至漂浮著一層油花,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