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張孟談只是一介書生,身上沒有半點功法波動,但豪爽的氣勢絲毫不比武將羸弱,一把抓住陽雨的胳膊,沉聲說道,“此等毒計今日是最后一次,我必定會以最快的速度結(jié)束戰(zhàn)爭,重新恢復(fù)這片土地的繁榮,若是食言,張某任憑處置,不知壯士怎么稱呼?”
“愛吃靈芝的熊貓?!睂埫险劷唤o兩名防御力高的玩家照顧,一左一右站在對方身旁陽雨看向前方步步逼近的魏氏軍隊,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氣勢洶洶地壓來,后方趙氏軍隊還在和敵人鏖戰(zhàn),一時間無法脫身。
陽雨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果斷,轉(zhuǎn)身帶領(lǐng)眾人,腳步匆匆,一頭鉆進(jìn)西側(cè)的森林之中。
之前魏昌的喊話,其中暗有所指,陽雨憑借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帶領(lǐng)眾人在森林之中飛奔了很長一段距離,身影在樹林間穿梭,最終站在山坡的樹梢上向下望去,只見魏氏軍隊停在森林邊緣位置,并沒有進(jìn)入追擊。
魏昌正在和一名紫甲男子爭論著什么,紫甲男子滿臉憤怒,手舞足蹈地比劃著,而魏昌則一臉沉穩(wěn),時不時地?fù)u頭,似乎對于在森林之中追擊敵軍頗為忌憚,而且也沒有去支援踏陣的騎兵部隊。
騎兵部隊在失去沖鋒優(yōu)勢后,和普通步兵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還有些不如,一名氣勢洶洶的紫甲男子和趙公山大戰(zhàn)了好幾個回合,長槍如蛟龍出海,攻勢凌厲,而趙公山則揮舞著大刀,虎虎生風(fēng),兩人誰也沒有辦法奈何誰。
眼看自己帶來的騎兵赫然已經(jīng)開始被趙氏士兵圍攻,將騎兵逼得節(jié)節(jié)敗退,紫甲男子也只好不甘地轉(zhuǎn)身回頭,飛奔向魏昌的方向,想要讓魏氏軍隊繼續(xù)前進(jìn),與趙氏軍隊死戰(zhàn)。
看到陽雨帶著先鋒營躲進(jìn)了森林,其中可能還有張孟談,趙公山也帶著部隊退入了密林之中,紫甲男子氣急敗壞地要求魏昌追擊,臉漲得通紅,可魏昌老奸巨猾,赫然騎著馬掉落下去,重重摔在地上,軍隊一片嘩然,不顧紫甲男子的阻攔,士兵們帶著魏昌飛奔回了軍營之中。
先前面對魏氏騎兵沖鋒,胖子根本就沒有受傷,先貴也只是受了一點輕傷,手臂上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衣袖。眾人如今在森林之中休整,周圍一片寂靜,只有偶爾傳來的蟲鳴聲,等待趙公山的大部隊匯合。
胖子蹲在地上低著頭,雙手不停地搓著衣角,接受先貴的斥責(zé),先貴滿臉憤怒,指著胖子的鼻子大聲訓(xùn)斥,而那名用胖子威脅眾人的軍官,好像被魏氏騎兵“不小心”給踩死了,脖頸被巨力撕扯成兩段,鮮血四濺。
“嘩啦~嘩啦~”
張孟談對于陽雨頗為感到好奇,時不時地看向他,身為謀士和說客,張孟談的口才很好,滔滔不絕地講述著一些有趣故事,沒過片刻便可先鋒營的眾人打成一片,圍坐在他身邊,聽得津津有味,張孟談?wù)牒完栍昀恍╆P(guān)系時,南側(cè)的森林傳來了一陣陣樹葉與盔甲摩擦的聲音,沙沙作響。
“張先生,您可有受傷?”趙公山一手拎刀,砍斷面前灌木,大步流星地快步跑了過來,毫不客氣踢開在四周負(fù)責(zé)警戒的玩家,拉起張孟談細(xì)細(xì)打量,眼神中卻充滿了審視,“公山來遲,張先生辛苦了,那魏昌老匹夫,沒有按照計劃形式,還是放出了智氏惡狗出來咬人,要是讓張先生因此遭遇不測,公山難辭其咎?!?/p>
“誒,趙將軍不要這樣,我一人之死,無傷大雅,只要魏韓聯(lián)手反智,為家主贏得一絲戰(zhàn)機(jī),那我就應(yīng)該死?!睆埫险勥€在舔舐著明輝花立甲亭特產(chǎn)的超大波板糖,在嘴里發(fā)出滋滋的聲音,看到趙公山拱手行禮,在自己面前請罪,尷尬地一手舉起波板糖,另一手扶起趙公山,灑脫地笑著說道,“承蒙熊貓壯士所救,你看我如今安然無恙啊,還可以為家主效力?!?/p>
“哼,此等游俠,居心叵測,張先生吃的是什么?氣味如此甜膩,花花綠綠的,可是有毒?”趙公山輕蔑地斜睨了陽雨一眼,目光中滿是懷疑,視線落在張孟談手中色彩斑斕的波板糖上,眉頭緊皺,仿佛那糖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奪了過來,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蠻橫,奪到糖后,用力將其扔在地上。
只聽“啪”的一聲脆響,波板糖瞬間被摔碎,糖塊四處飛濺,趙公山猶不解氣,沖著身后大聲吼道:“來人啊,帶著張先生去休息,全軍休整半刻,稍后繼續(xù)向韓氏軍營出發(fā)?!?/p>
“甜甜的,被扔了?!迸肿佣自诘厣希劬χ惫垂炊⒅厣喜ò逄堑乃槠?,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五彩的光芒,有幾片飛濺到了腳邊,下意識地伸出手想去撿,卻被先貴一巴掌拍飛。
先貴怒目圓睜,轉(zhuǎn)而怒視著趙公山,大聲說道:“趙將軍,先鋒營救下了張先生,為我軍和魏韓兩氏密談做出了貢獻(xiàn),這應(yīng)該是功勞吧?我觀將軍非但沒有歡喜,怎么反而更加生氣了?”
“罪臣之后,救下張先生本來就是你們的職責(zé)所在,你還想借此邀功?”趙公山手持長刀,刀身閃爍著寒光,仿佛隨時都會擇人而噬,周圍的樹木在微風(fēng)中沙沙作響,仿佛也在為這緊張的氣氛所動容。
趙公山緩緩環(huán)視了一圈,當(dāng)目光落在躺在地上,身首分離的親衛(wèi)時,臉色瞬間變得越發(fā)難看,雙眼之中的殺意如洶涌潮水般,毫不掩飾地宣泄出來,聲音冰冷,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無盡恨意說道,“偷聽我軍計謀,還讓我的親衛(wèi)身首異處,你們這幫賤民,其罪可誅!”
“我軍繼續(xù)前進(jìn),夜襲韓氏軍營,爾等先鋒營再作前軍,開山鋪路,戰(zhàn)作前軍,等此役結(jié)束,我在細(xì)細(xì)計算你們的‘功勞’?!壁w公山眼神陰霾,如同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天空,將“功勞”兩個字咬得極其重,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意味,說完拎著長刀大步流星地離開,仿佛多在先鋒營之中待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