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云諫愣住,怔怔的看著溫云眠,“沒想到貴人竟有如此見地。如此一來,老師必定有希望能幸免于死罪。若非貴人提醒,我怕是也想不到此處,只會一股腦的在朝堂上求情。”
溫云眠笑了笑,“你并非是想不到,你只是關心則亂?!?/p>
謝云諫收斂目光,他的眉骨偏硬朗,不說話的時候唇線抿的很直。
過了片刻,謝云諫才同溫云眠說,“貴人可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溫云眠愣了下,如實點頭,“我想知道前兩日皇上在朝中突然動怒,是為何事?”
聽溫云眠這么問,謝云諫想了一下,“我記得當時貴人的父親向皇上提起,說自己還有一個女兒未曾侍寢,而這個女兒體質(zhì)極好,容易有孕,要讓皇上為了江山社稷和皇家子嗣著想,寵幸此女。鎮(zhèn)國公也站了出來,幫著侯爺提出此事,向陛下施壓?!?/p>
溫云眠眼神冷了下來,沒想到這事真的和她那個蠢父親有關!
若非君沉御對舒貴妃有情,再加上鎮(zhèn)國公府的勢力在朝中盤綜錯雜,輕易動不得,這才容忍幾分的,而她那個蠢爹,卻覺得攀上鎮(zhèn)國公便可以施壓君王了,殊不知沒了鎮(zhèn)國公,當天她侯府怕是就要被連根拔起了!
少年登基的君王,成年便大權(quán)在握,豈是簡單的?
君沉御的殘暴和無情她是見識過的,所以直至今日她在君沉御面前都發(fā)怵。
而她爹卻拼了命的往刀口上撞。
溫云眠心里包裹著一團火,也知道眼下不是和謝云諫繼續(xù)說話的檔口,便溫柔道,“多謝世子告知?!?/p>
謝云諫平靜的點頭,“貴人客氣了,若之后貴人還想知道什么,再與我書信便可,到時候可讓人在此處等我?!?/p>
溫云眠彎唇一笑,“好?!?/p>
謝云諫抬手作揖,轉(zhuǎn)身離開此處,溫云眠安靜的站在風口那里,靜靜的看著他的背影。
謝云諫,但愿你這輩子能隨心所欲的活著,不被國事家事所累。
一直到謝云諫的身影消失在宮道的盡頭,溫云眠才回了牡丹軒。
回去的時候,云漾云翡已經(jīng)在屋子外面等著了,暮色四合,雪下的更大了,看到溫云眠回來,兩人連忙迎了上來。
“小主可算是回來了,剛才禰太醫(yī)讓人捎了話,說那天晚上皇上傳他去朝陽宮診脈解毒,得了皇上認可,如今已留在御前伺候了?!?/p>
溫云眠點頭,御前的太醫(yī)并非只有禰玉珩一個人,多的是德高望重的太醫(yī),雖然眼下被君沉御賞識了,可要真正出人頭地,還是得拿出真本事才行。
“云漾,你去讓人給禰太醫(yī)帶封信,我有事要請他幫忙?!?/p>
云漾愣了下,緊點了頭。溫云眠轉(zhuǎn)身寫了一張紙條,交給了云漾,“把這個紙條給他?!?/p>
云漾為人還是很謹慎的,“小主,咱們不了解那個禰太醫(yī),直接把這個紙條給他,會不會讓他握住什么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