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為他作到何種地步?!?/p>
盛玖上前一步,忽地沉聲:“虎落平陽被犬欺是嗎,我答應(yīng)你?!?/p>
總歸也活不過明天了,只要能拖到二人出宮。
昏沉的月光下,杳澤那抹笑極其肆意,甚至有些猖狂。
“來。”
他用鼓笛牽著盛玖,為她引路。
路上盛玖試圖將那笛子搶過來,卻撼不動絲毫他的手。
那骨笛握在手心,冰冷寒涼,莫名讓人想起冷宮的那口枯井,她親生母親便便葬在那里。
杳澤將她帶到一處寢殿,檀木桌椅,縷縷沉香。
一個(gè)侍衛(wèi)竟有這般住處,盛玖似乎有些輕敵了。
杳澤坐在高座上,指節(jié)有一搭沒一搭扣著膝,笑吟吟道:“公主,脫吧?!?/p>
沉香縈繞中,她忽地有些后悔,帶著絲絲縷縷的酸澀,若第三個(gè)遺愿,是和應(yīng)清樾一夜相歡便好了。
盛玖面上不動聲色,指尖搭上了領(lǐng)口衣袍的帶子,一扯一扣,動作緩慢到了極致,杳澤不催促,如戲臺下觀眾,端著無盡的耐心。
只消在拖上半刻,二人便出宮了。
衣袍墜落,外衫堪堪。
只要再聽到一聲子規(guī)啼鳴。
中衣褪下,一件薄如蟬翼的里衣,子規(guī)仍未啼鳴,她的手僵硬得再動不得半分。
杳澤輕輕一笑,緩步走來。
盛玖頓時(shí)心跳如擂鼓,強(qiáng)行將腳步釘在原地。
冰涼的手指將她鬢間碎發(fā)攏在耳后,溫?zé)岬臍庀⒈平?/p>
耳廓微癢,他低喃一聲:“恨嗎,公主?!?/p>
每一處肌膚都在抗拒,她緊抿著唇,竭力遏制著。
杳澤未得到回應(yīng),卻又像知道了答案。
他低笑一聲,忽然抽離,退了半步,撿起地上衣服,披在了盛玖身上。
他的指尖挽著衣扣,慢條斯理,宛若對待一件珍品,“秋夜天冷,公主莫要著涼了?!?/p>
仿佛真的只是試探,盛玖能為應(yīng)清樾做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