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的聲音,就像是審判的最終落槌。
每一個字,都蘊含著足以將人精神徹底碾碎的恐怖力量。
“更快……”
“三個月……”
“一個月……”
這幾個冰冷的詞匯,在死寂的房間里反復回蕩,如同夢魘一般,纏繞在每個人的心頭,讓他們感覺渾身發(fā)冷,如墜冰窟。
劉鎮(zhèn)山和袁兆建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那是死灰。
是那種希望之火被一盆冰水,從頭到腳,澆得徹徹底底,連一絲火星都不剩的死灰色。
尤其是劉鎮(zhèn)山。
他仿佛在這一瞬間,被抽走了全身所有的精氣神,整個人都垮了下去。
那挺拔的腰桿,彎了。
那銳利的眼神,黯了。
鬢角的白發(fā),似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開來。
他就像是一尊瞬間風化了千年的雕像,連呼吸,都帶著一種腐朽的沉重感。
“呵……呵呵……”
過了許久,許久。
久到連空氣都仿佛凝固成了實質。
劉鎮(zhèn)山才發(fā)出了一陣干澀而嘶啞的笑聲,那笑聲比哭聲還要難聽,充滿了無盡的悲涼和絕望。
他緩緩地,用一種近乎僵硬的姿態(tài),抬起頭,那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王翦。
那眼神,不再是軍部部長的威嚴,不再是神境后期的霸道。
那是一個無助的老人,在絕境之中,抓向最后一根稻草的眼神。
“王……神醫(yī)……”
他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兩塊砂紙在摩擦,每一個字,都說的異常艱難。
“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你不是鬼手神醫(yī)嗎?你不是能生死人,肉白骨嗎?”
“錢!資源!天材地寶!只要我們華夏有的,只要你開口!我全都給你調來!就算是國庫,我也有權限為你打開!”
“求求你……再想想辦法!一定還有辦法的,對不對?!”
劉鎮(zhèn)山的聲音,從一開始的嘶啞,到最后,已經帶上了一絲近乎哀求的顫音。
堂堂華夏軍部部長,神境后期的頂尖強者,此刻,竟像個無助的孩子。
袁兆建也是雙拳緊握,指節(jié)因為太過用力而捏得發(fā)白,他看著沈飛那張平靜得有些過分的臉,虎目之中,滿是痛心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