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蘿宛如閑庭散步在自家小院般,全無半點警惕。
松懈的狀態(tài),讓她全身上下都是破綻。
可是,沒關(guān)系,因為筑基初期和練氣初期的差距,堪比人和狗的差距。
不,遠不止人和狗的差距。
狗發(fā)瘋了或許還能對著人咬下一塊肉。
可是,練氣初期不行。
他就算把牙咬碎了,都不一定能留下牙印。
綠蘿推開那道門,熟悉的窮酸味撲面而來。
她難以置信,一個修士怎么會窮成這樣。
怎么會過的還不如凡間的一個富家翁。
不過,這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是來要錢的,沒有錢就死,就去當(dāng)人材。
進屋后,沒有跪地求饒聲,沒有嗚咽抽泣聲。
只有震天響的呼嚕聲。
綠蘿有些疑惑,剛才外面的動靜沒有把他吵醒?
自己可沒有做半點遮掩,按理說,作為修士,該聽到的啊。
而且,自己明明感覺到了附近的窺視……
此刻的陸陳,粗重的呼嚕聲刻意起伏著,像極了前夜那場暴雨里,滾過天際的炸雷。
可是,面朝墻壁,側(cè)躺著的他,并未入睡。
雙眼在黑暗里睜得極大,眼球幾乎要掙出眼眶。
恐懼不是慢慢爬上來的,是從腳底板猛地竄上來,順著脊椎直沖天靈蓋。
他極力控制著身體不要顫抖,不讓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還醒著。
臉上豆大的汗珠從臉上不斷滑落。
剛剛,他聽到了,聽到了對方殺的都是幽影殿余孽。
他也聽到了,聽到了開門時的吱呀聲。
可作為一個沒有任何反擊能力的底層修士,他只能賭。
賭一個僥幸,賭一個萬一。
萬一對方不知自己是藏在青嵐宗的臥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