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老陳?!碧K童突然問道:“問你個事?!?/p>
陳之禮夾了一筷子牛肉放嘴里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道:“說?!?/p>
“我手里有一批金沙,想要出手,不知道你有什么渠道嗎?”
“金沙?”陳之禮不禁為之愕然,剛拿起的筷子也停在了半空中,“我說蘇童個,你小子可以啊,弄到了狗頭金不說,居然連金沙也有,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p>
說罷,陳之禮的臉色不禁凝重了些許,雖然蘇童只是提了一嘴金沙,但這里面的信息可就大了去了。
能弄得到金沙的人都是什么人?自然是只有那些開黑礦的淘金客了,說句不好聽的,如今國內(nèi)的敢開鐵礦的都是無法無天的人,敢私開金礦的人就更不用說了,用亡命徒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他苦笑一聲,自嘲道:“怪不得你絲毫不把汪大忠放在眼里,感情你是真有那個底氣啊。只是我不明白,你既然是干這行的,為什么還要在小小的依利安達打工呢?!?/p>
看到陳之禮不經(jīng)意的露出忌憚和疏遠之情,蘇童心里也是一驚,腦子轉(zhuǎn)了幾圈后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他自嘲道:“老陳,你看你又想多了不是。你放心,我可不是那種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亡命徒,我真要是干那行的也不會來依利安達當一個小小的尾部主管了。
你放心,這些金沙的來路都是清白的,絕對不違反國家法律和道德。再說了,用你那智商不到八十的大腦想一想,我要是真敢那行的,我是有多腦殘才會找你詢問銷路啊?!?/p>
“蘇童,你丫的智商才不到八十呢?!?/p>
陳之禮被氣得差點跳了起來,不過蘇童的這番話也算是打消了他的疑慮。沒有了疑慮之后,他的智商也立即瞬間在線,神情很是古怪的看著蘇童:“我說蘇童你小子平時也挺聰明的,怎么今天居然變蠢了呢?,F(xiàn)在還有誰直接買金沙啊,隨便找個設備把金沙融了直接賣金子他不香嗎?”
“轟……”
陳之禮的話猶如一道閃電劈在了蘇童的腦袋上,將他震醒了。
蘇童這才恍然大悟,猛的一拍腦殼子,“對啊,你看我這豬腦子,這么簡單的事情居然把我為難了那么久,我怎么就沒想到呢?!?/p>
陳之禮搖頭道:“蘇童啊,我現(xiàn)在才算是真的相信你小子沒干過這行了,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懂?!?/p>
“老子就是因為不懂才向你請教的,不行?。俊?/p>
蘇童老臉微紅,實在太丟人了,在河里撈到金沙后他就不知道要先把金沙融了再出手,而是傻乎乎的直接就把金沙給賣了。
他現(xiàn)在都可以想象得到,上次那個收他金沙的錦店老板心里是怎么樣的嘲笑他這個傻子。
就在羞愧不已的時候,又聽到陳之禮道:“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黃金這玩意想要出手,就必須找個靠譜的買家,否則別到時候被人黑吃黑,連小命都不保。
這樣吧,我給你一張名片,下次你要賣金子就去找他,就說是我介紹的,喏……拿著?!?/p>
蘇童接過名片,看了一下后這才放進口袋,有些感動的道:“老陳,謝了?!?/p>
陳之禮卻是笑瞇瞇的說:“你要真想謝我,就再幫我找一個狗頭金吧?!?/p>
“滾!”蘇童心里剛升起的感激一瞬間立馬消失,順便還狠狠的給了他一個白眼。
被蘇童罵,陳之禮也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在依利安達的時候,陳之禮之雖然跟蘇童經(jīng)常喝點小酒,但也只是因為跟他談得來,有共同的話題,因此陳之禮也只是把他當成一個談得來的同事而已,倆人之間的關系還沒上升到友誼的地步。
不過自打蘇童將那塊狗頭金賣給他之后,陳之禮發(fā)現(xiàn)自己這位同事居然還有一些自己尚未發(fā)現(xiàn)的本事,這樣一來他也不介意適當?shù)尼尫乓恍┥埔?,譬如發(fā)現(xiàn)汪大忠要對他不利后打電話通知他,幫個無關大雅的小忙等等,以求結個善緣。
這點小事,打小就出身富裕家庭的陳之禮干得是輕車熟路。
又吃了一會,酒飽飯足之后兩人便分開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回到自己租賃的廠子,蘇童洗了個澡又將石頭接通了電源后將其放好,這才上床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