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么這般笨啊,好不容易分化了都不知道怎么運用精神力。
洞口忽然傳出鹿鳴和鳥聲,彼此呼應,像在演奏一場協(xié)奏曲。
是了,那個奇怪的男人好像同自己說過,這精神力使用的最好方法就是做你最能專注的事情。
最能讓他專注的事情,意思就是要他唱戲嗎?
但他現(xiàn)在腦中一片混亂,原本隨口能來的戲詞,此時卡在喉嚨里,一個子兒都蹦不出來。
“想我想我虞姬,生長深閨,幼嫻書劍。自從隨定大王,東征西戰(zhàn),艱難辛苦,不知何日方得太平也!”
青年抬了抬唇,幾番唱詞在舌尖輾轉(zhuǎn),終究還是唱出了句《霸王別姬》來。
“看大王在帳中和衣睡穩(wěn),我這里出帳外且散愁情。輕移步走向前荒郊站定,猛抬頭見碧落月色清明。”
語調(diào)悠長,裊糯唱音。
青年唱著唱著已察覺不到自己還在狹小的洞穴中,身上是染血的破衣。
恍惚間他好像又披上戲袍,下面是不斷叫好的戲迷。
“好!”不知道從哪兒聽到一聲叫好。
渠蘭泱恍然起身,耳邊是咿咿呀呀的拉曲唱彈聲,密密麻麻的鼓點,叫青年在洞穴內(nèi)起勢,踱步。
洞穴外的動物像是提前遇見了戲文里的悲意,也都配合著不出聲,沉默地站在原地,或落在枝頭。
不知唱到哪兒了,青年的眼里閃過幾絲清明,應昭躺在血里的模樣是那般的清晰。
“哎呀,大王??!妾身豈肯牽累大王。此番出兵,倘有不利,且退往江東,再圖后舉。愿以大王腰間寶劍,自刎君前,免得掛念妾身哪!”
霸王?不不,是應昭。
應昭?應昭要死了嗎?
“唉!大王啊!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青年矮下身子,整個人撲倒應昭身上,我的霸王怎么去的比我還早?
戲詞到這,渠蘭泱就沒了戲份。但戲還沒結(jié)束,青年伏在女人身上,面上帶著安然的笑意,已然是同應昭死過一回了。
無形的銀色絲線不斷纏繞在已經(jīng)斷裂的不成樣子的金色絲線上方,一個個金色絲線被銀絲像針線一樣一點一點縫合起來,漸漸的銀絲被金絲吞噬最后變成金絲的養(yǎng)分。
在最后一根金絲從銀線哪汲取養(yǎng)分恢復成原狀時,應昭睜開了眼睛。
怎么這般重?應昭動了動身子,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身上的傷竟然都好了?而且能使用的精神力視乎也更加的多了,不在像之前一樣略微超過一點,就惹的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