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的友誼大多是在酒桌上建立的。
不過誰也沒料到那三哥竟是個中看不中用的,還沒喝下去半壇就開始拉著時覓娘啊爹啊地說胡話。
時不時還要站起來與鄰桌對飲幾杯,那場面比看猴戲還熱鬧,江聽晚捂著肚子樂了半晌。
待到深夜其他人都zouguang了,江聽晚讓鳶時和長奎都回房休息,聽到什么動靜都不許出來。
自己則躲進(jìn)柜后才示意時覓關(guān)門放鬼。
雖然女鬼身世可憐,那也是鬼??!
時覓喚出女鬼后吩咐了幾句,才指了指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的三哥。
女鬼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起一壺酒走了過去。
時覓過來也蹲在了江聽晚身邊。
“酒,酒呢?”三哥迷迷糊糊地還在瞎嚷嚷,“拿酒來!
“客官,你的酒。”一雙素手將酒壺放下了他手邊。
三哥摸到酒壺就想往嘴里倒。
“客官看著好生面熟,像是在哪里見過?怎么不看看妾身呢?”
迷糊間一陣柔和的女聲鉆入他耳朵,惹得他一陣心猿意馬。
“什么面熟…?!比缱硌垭鼥V地睜開眼睛向上一看,“?。。。。 ?/p>
十分的酒頓時嚇醒了四分。
眼前是一張青白鬼臉,臉上的兩只眼睛中沒有瞳仁全是白色,嘴巴被針線密密麻麻地縫了起來,肚子上破了一個大口子還在渤渤地向外淌血。
“鬼,鬼?。?!”三哥拿起條凳就朝著女鬼扔了過去,“走開啊!”
“客官好生無情,竟然認(rèn)不出我了,”女鬼說著又變回了生前的樣貌,“當(dāng)年你二十兩銀子就賣了我,不記得了嗎?”
三哥使勁揉了揉眼睛,仔細(xì)看著女鬼的樣貌,過了好半天才覺得有些眼熟,從腦海角落中漸漸浮現(xiàn)出一個女人的容貌。
是了,這是他當(dāng)年賣的
我不希望再有姑娘遭人毒……
段灼此刻臉色十分地不好,時不時眼神如刀地瞟一眼房中諸位衙役。
值夜的衙役們偷偷相互看了一眼,都能感受到上司現(xiàn)在心情不太美妙,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在原地不敢說話。
畢竟任誰睡得正香忽然被屬下闖進(jìn)臥房從被窩中拖出來都不會太高興,好在眼下他還是個沒成年的黃花大閨男,這萬一以后成了家,大半夜的是吧?
“你們的意思是說,這份案卷是一個叫李六三的人連夜前來投案,”段灼眉頭緊皺看著面前的卷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書案,“然后供述出了自己這些年的罪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