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奎緊緊跟在江聽晚身邊,聲音有些發(fā)顫,“掌柜的,我哪里會請神啊,到時候咱們豈不是要一起去送死?!?/p>
“想什么呢,”江聽晚白了他一眼,見周圍無人關注他們,快速解釋道:“你當那個什么神婆真是元始天尊大弟子啊,有我在,別怕?!?/p>
長奎有些不放心,又看向時覓。
后者沒有看他,只是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
什么意思?長奎有些不明白。
一行人進村后差不多一盞茶的光景,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前。
這戶人家青磚黛瓦,和周圍低矮的土屋形成了鮮明對比。
蔣二栓上前敲了敲門。
起初沒有動靜,過了好久才傳來木頭撞擊地面的聲音。
“吱嘎”黑色的木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走出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婦人,一頭白發(fā)自頭頂分為兩股編成粗大的辮子垂在臉頰兩側,深陷的眼窩里一雙渾濁的眼珠正正盯著江聽晚幾個不速之客。
“這幾位是生面孔,”老婦人聲音沙啞,就好像鍋鏟在滿是鐵銹的鍋底擦過一般,“想必就是來和老身一較高下的‘高人’了?”
一開口就將村口發(fā)生的一切講了出來。
江聽晚眉頭動了動,有點本事。
“既然幾位是為了水生家的事而來,”老婦人倒也沒等江聽晚他們的反應,徑直繼續(xù)說道:“不如就再
為水生請神批一次命,如何?”
“好,”江聽晚見老婦人如此爽快,當即便應了下來,“長者為尊,就依您說的辦?!?/p>
旁邊的長奎卻是欲哭無淚,什么照著辦,他什么都不想辦??!
說好的出門踏青的呢?!
若是迫不得已,可殺之。……
江聽晚等人到達雙斗村已經是黃昏時分,雙方決定第二日一早就前往水生家。
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蔣二栓跟在李神婆后面進了屋,還不忘確認沒了旁人才關上了門。
“村長這個時候找我老婆子有何貴干?”李神婆盤腿坐在蒲團上冷眼看著鬼鬼祟祟的蔣二栓。
此刻蔣二栓已經沒有了當著江聽晚幾人的作威作福,反而局促的搓了搓手,“李神婆,當時你說是那何水生礙著我兒的路,要是他翻刺床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兒子這次鄉(xiāng)試就高枕無憂了?”
“要是老身沒有記錯的話,當時分明說的是何水生是天煞孤星之命,”李神婆瞟了一眼蔣二栓,唇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怎么到了村長口中就擋了令郎的路呢?”
“哎呀,李神婆你怎么不明白,當時您說他小則克妻克子,大則要給雙斗村帶來災禍,”蔣二栓急的頭上冒出了薄汗,“我兒可是要考秀才的,那不就是雙斗村的未來,他給村子帶來災禍不就是擋了我兒的路嗎?”